贾琰轻笑一声,安慰道:“莫要担忧,等我晚上回来,咱们接着办这金菊宴,也算是帮我洗洗晦气。”
而后,在众美担忧的目光注视下,贾琰转身跟着李孚离开了梧桐苑。
……
紫禁城。
养心殿,南书房。
贾琰在李孚的带领下刚刚踏入南书房,便看到了前来告状的苦主何常。
只见这位武襄候此刻正披散着头发,光着上身,露出一身的疤痕,跪在地上,含泪哭诉道。
“陛下啊,老臣自弱冠之龄起,便在军中为我大周征战沙场,这些年来身上也是留下了几十道伤疤,尽管如此,臣依旧无怨无悔。”
“可如今,老臣膝下仅有的一个儿子被恶人所杀,我何家的血脉断了啊,成了老绝户,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景德帝面呈如水,缓缓抬头,目光望向刚刚不如南书房的贾琰,沉声道。
“冠军侯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贾琰面无表情,淡淡道。
“陛下,臣没什么好解释的,武襄候之子对我祖荣宁二公不敬在先,我割了她舌头,以示惩戒,没有取他的性命,已是留了情面。”
“可之后他竟敢调集亲兵围了我的宁国府,且不说在京中私自调集人马的罪过,单是他敢在宁府门前擅动刀剑,便是死罪!”
“陛下,您说臣该怎么做?”
景德帝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何常身上。
“爱卿还有何话说?”
何常心中慌了。
皇帝你这明显就是拉偏架啊!
何常深吸一口气,双眸泛红,咬紧牙关,指着身上一道最深的,距离心脏最近的伤疤,哭诉道。
“这条伤疤是臣当年在于鞑靼人激战时留下的血汗,还请陛下微臣做主,还臣一个公道…”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贾琰的一声冷笑打断。
“武襄候,要比功勋么?那好,我便给你论一论!”
“自从我先祖荣宁二公时起,我贾家便追随太祖皇帝征战万里,你现在在我贾家祠堂里瞧一瞧,大半神位都是为国家捐躯而死,多少好男儿埋骨他乡,我贾家可曾有过一句怨言?”
“你家那狗崽子是何等草芥,也敢在我宁府宗祠旁擅动刀兵?”
说到慷慨激昂处,贾琰豁然起身,以右手捶胸,愤慨道。
“且不说祖上,单单是我贾琰,镇守雁门关一年,击退北莽南下十三次,后更是奔袭一千余里,赶赴龙城,斩敌可汗!”
“这般不世功勋之下,所付出的血汗,岂是你能比的?”
贾琰这一番话可谓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直接怼的何常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事实便是如此。
若要论功勋,他连给贾琰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身上光有伤疤顶个屁用!
想那汉时李广,人称飞将军,一身武艺无双无对,但他苦战匈奴多年,终究不也没能封侯么?
立下功勋才是实打实的,不然,光是吹嘘自己多么劳苦功高,不仅不会得到皇帝的半点同情,只会招致皇帝的厌恶!
正所谓,恩赏荣辱悉出于上,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在皇帝眼中,臣子给朕卖命解释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