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时间,芸姨娘遣了画眉去看看二郎院子里的动静。
陶芙没有午休,得了理论,便想实践,于是去陈大夫那打听。
“陈伯,这蒸馏之物市集上可有卖?”
陶芙翻开《陈氏香谱》,递到陈大夫面前。
陈大夫接过书一看,又看了看书名,眉眼疑惑,想了片刻便明白定是家中那个无所事事的儿子买来的杂书与他的混一起了,他笑了笑将书拿开:
“这个小娘子问错人了,老夫对这个一窍不通。”
陶芙也只是心存侥幸来问一问,见陈大夫果真不懂,充满希冀的眼眸瞬间熄灭,没多久就提起精神道:
“那奴婢再找人问问。”
她将书捧在心口,灰心告辞。
陈大夫恍惚想起自己儿子在家中喜爱捣鼓这些不知名的东西,想必知道些什么,便喊住陶芙走过去道:
“下次回去探亲时,容老夫回去问问,兴许犬子懂这些。”
陶芙一听感激不尽地弯腰行了谢礼,喜道:
“那便有劳陈大夫了。”
陈大夫家中一子一女,女儿与陶芙差不多年纪,儿子略大了几岁,却都对从医不感兴趣,因此见陶芙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便多了几分好感。
他摆摆手,笑道:
“我那犬子平日不学无术,就爱钻研器械之类,至于有没有见过这个,老夫也要问了才知。”
陶芙对陈大夫再三谢过,才慢悠悠地回了院里。
却见院门口挤了不少丫鬟奴仆,挤过人群走近一看,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丫鬟口鼻冒血,整个头部极力向后仰着,身子不停抽搐,凤仙和其他丫鬟吓傻了,惊慌无措地站在一旁,一见陶芙才缓过气来,抖着声道:
“小娘子,杜鹃在廊下擦拭窗子,不知为何,突然就倒在地上。”
陶芙看了这么久的医书,再不济也知道这是中毒的症状,忙朝一旁的人呵斥:
“人命关天,还不请大夫!”
人群中有心善,腿脚快的小厮忙奔了出去,然而药性凶猛,待陈大夫提着药箱气喘吁吁赶到,杜鹃已咽了气。
陈大夫瞧见这死状,神色大惊道:
“这是食用了牵机药。”
陶芙愣住,回想起看过的医书中确有对此描述,死状对应得上,她脸色一白,到底何人这么狠心,置人于死地。
没等她细想,陆夫人与何总管等主仆浩浩荡荡地来了。
丫鬟小厮们忙不言不语地让出了一条路。
陆夫人沉敛的目光巡视了周围,落在地上的杜鹃身上,随后又看向陶芙,目光威厉:
“好端端,怎会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