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章侯府后,赵衡之拉着柳兰蕴去给师母请安。师父和师母待他犹如亲子,哪怕他知道师父教他武功是父亲授意,这么些年下来,两个人也有了很深厚的师徒情谊。
季宁阔已经回了边关,晏氏最后也没有回辅国大将军府,女儿都在平章侯府住了,她一个人在辅国大将军府住,也没什么意思。
晏氏看两个人在她面前眉目传情,再想起自家女儿黯然伤神,只觉得是柳兰蕴有本事。当初柳家大娘子冒认的时候,柳兰蕴不阻止。如今却要将真相说出来,还不是想做侯夫人。
柳兰蕴所做的一切,在晏氏看来都是争夺上位的手段。她也无心再看两个人恩爱,让两个人回去了。这样的七夕夜,有人欢喜,自然也会有人忧愁。季蔓蔓早前同衡之哥提了,希望他能在七夕节赴约,赵衡之直接拒绝了。
他待蔓蔓如亲妹妹,也不好说的太过,只说答应了要去赵府,怕是没时间与蔓蔓出去。季蔓蔓退而求其次,和衡之哥约定了明天去骑射。
赵衡之还没同柳兰蕴讲。
春舟院就在春竹院的旁边,季蔓蔓又时刻注意着衡之哥有没有回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她收到衡之哥回来的消息,就等在院子里。
她亲眼看到衡之哥拉着柳兰枝进去了。
去给阿娘请安。
然后又带着柳兰枝离开了。
不是说没有时间,不是应该在赵府。
都是骗她的。
“喜云,去给我拿酒来。”
“是。”
喜云去厨房拿了一坛酒,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再拿几坛酒,送到春竹院。”
掌勺刘氏看春舟院的季大娘子这么喝下去,怕是要喝坏的。她这身子骨才调养好了,若是因为厨房送去的酒,出了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刘氏告诉了总管事,丁卯又禀报了阮侧夫人。
如今府上当家的,还是阮侧夫人。丁卯就是想告诉二娘子,也不能越过阮侧夫人去。好在劝人不喝酒,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说都无妨。
阮嘉容听了,也没有推到春娇院去,反而带着珠儿亲自到了春竹院。季蔓蔓已经喝了一坛酒下肚,也没尝出什么滋味。这京城的酒,还不如边关的好。厨房知道是春竹院的季大娘子要喝酒,哪里敢给一个小娘子拿烈酒。就是眼下又送过来的这些,也是不烈的桃花酿。
但酒喝多了,总是会醉的。
季蔓蔓趴在桌子上,等着酒送过来,跟酒一块来的还有一个人。“阮侧夫人,你来做什么?”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与季大娘子又何尝不是伤心人呢。”阮嘉容喜欢了侯爷那么久,用尽了办法才嫁进来,却只是个侧夫人。柳兰蕴不过是有一张和柳兰枝一样的脸,柳兰枝死了,她就嫁了过来,阮嘉容如何能甘心。
阮嘉容没想到边关之人如此豪爽,连喝酒,都是论坛的。她坐在季蔓蔓的旁边,原本想为自家娶做弟媳妇,没想到母亲几次邀约,辅国大将军夫人都推脱不去,想来是看不上丞相府。
莫不是辅国大将军夫人也看上了侯爷。
阮嘉容一面想着,一面拿了茶杯倒酒。
季蔓蔓呵呵冷笑一声,道:“你若是来陪我喝酒的,未免太小气了些。”季蔓蔓一把将茶杯夺过来,将还未开坛的酒递过去。“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