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抄写经书,不仅没有赵衡之的刁难,还有赵衡之亲自伺候她的笔墨纸砚。柳兰蕴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写了一天,仍旧有很多没有抄写完,她不禁说道:“赵衡之,你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写这么晦涩难懂的经书啊。”
柳兰蕴抬头去看,发现赵衡之不知何时趴在她的旁边睡着了,他手上拿着的墨块松了,掉在砚台上,墨水溅到了他的衣袖上。
赵衡之有心想帮忙,柳兰蕴知道阮贵妃是为了阮嘉容,才会这样刁难她,所以不敢让赵衡之帮忙,免得出了什么错,阮贵妃惩罚她。
柳兰蕴渐渐靠近赵衡之,手上还拿着毛笔。明明是自幼习武的人,竟然一点都没有晒黑。她起了捉弄之心,在赵衡之的眉间点了一个痣。
即便是如此,也没有破坏赵衡之的俊美。
其实,赵衡之听到柳兰蕴声音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一直不醒过来,就是想看看兰蕴要做什么。原本还以为会给他盖个被子,没想到在他的头上做了什么手脚。赵衡之就不得不醒过来了,并且抓住了柳兰蕴的手腕。
“证据确凿,夫人可不能抵赖。”
“我抵赖什么。”柳兰蕴没想到赵衡之这么快就醒了,把手上的毛笔扔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吃惊的说:“侯爷,这毛笔成精了。”
这样小孩子都不会上当的话,也就只有赵衡之配合了。“罢了,既然是毛笔自己动手做的,我就原谅夫人了。夫人还是快些写吧,免得到了时辰,交不上贵妃娘娘要的经书。”
阮贵妃自陛下还是太子时,就嫁给了陛下。她的恩宠如往昔,还怀了皇嗣。中宫未立,阮贵妃有娘家倚仗,有皇嗣傍身,又得陛下的宠爱与信任,怕是很快就会被册封为皇后。
便能随时召见命妇。
与其等那个时候刁难,还不如让阮贵妃此时过足了瘾。赵衡之不能随意进出皇宫,后宫就更加没办法帮上忙了。他和庆和长公主也并没有多亲近,人家也不会为了他和正宫皇后计较。
高阳公主就更不可能帮他了。
若是去求燕王,燕王再看上兰蕴。
岂非麻烦。
这位陛下的亲弟弟,可谓是狐假虎威的好手。
赵衡之虽然和柳兰蕴在七夕去了赵府,却并没有答应要帮赵五娘子的忙。那天换衣裳发生的事情,刀春已经告诉他了。不提燕王这事,赵五娘子差点被轻薄,还是兰蕴帮的忙。
他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听说这几日赵琰宗想辞官,被赵老夫人派人盯着去的兵部。每日都有人接送,生怕他跑了。
赵府可堪大用,竟只有一个赵琰宗。
兰蕴对他,似乎……还有些好感。
柳兰蕴不知赵衡之在想什么,只知道赵衡之说的是事实,便奋笔疾书。赵衡之怕她饿着,渴着,都是见缝插针的,给她喂一些吃食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