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理不出声,当是默认。
阮娇娇看他,道:“你是不是已经在我家里找过了?那匹蜀缎锦真的找不到了对不对?”
秦不理默然看她,点点头。
“所以那匹蜀缎锦,真的是宝图。”
阮娇娇只觉得全身无力。
是谁给的她这匹蜀缎锦?又是谁告诉海寇和马贼,蜀缎锦在阮家,在她手上的?她阿爹和二哥知道吗?知道他们家揣着这么一个东西吗?
秦不理叹了口气,拉着阮娇娇往织场方向走了几步,再松开。
“海寇已经招了,他们在找的,就是你之前收到过的蜀缎锦。那匹缎锦里头绘制有鹭海藏宝图,藏有前朝李代留下的金山银山和一些奇异宝物。得到那些宝物,海寇甚至在能海上建山。”
“在海上建山?”
阮娇娇小碎步跟着秦不理。秦不理察觉到,调整了步伐,好叫她能跟上。
“那只是在海寇故土流传的一个传说,说是天上的仙人有一柄玉如意,玉如意往哪里指,哪里就能立地建山。在海寇的传说里,那柄玉如意最后掉到了鹭海里的一座岛上。鹭海也是个传说,传说那儿岛屿众多,成千上万,你得到的那匹蜀缎锦,就是仙人在凡间历劫的时候,画出来指示玉如意掉落的位置的。”
阮娇娇努力想那幅蜀缎锦的全图,除了零星片段的画面,想不起一个全貌来。
“要是我还记得就好了。”阮娇娇遗憾道,“我要是还记得那蜀缎锦是谁给我的,我又把它放到了哪里去就好了。”
“给你蜀缎锦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观音庙里头。”
秦不理好一会儿,才出声。
阮娇娇错愕,“死了?”
秦不理道:“我之后查到,那人将蜀缎锦交给你布庄的掌柜之后,就去了观音庙。你那天也去观音庙上香了,他应当碰到过你。但他后来被人杀死了,面皮和头皮被利刀剥尽,还被人用一个坛子盖了头,面目全非。”
阮娇娇震惊,又觉得这案子,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秦不理停下了步子,转身看她。天色只剩一点点云彩反射的余光,阮娇娇见得秦不理面色凝重。
“虽然他的面皮和头皮都被人剥去,但我查看过那尸体,那是一个海寇。海寇的刀握法特殊,起的茧子位置不一样。他背后也有海寇才有的刺青,之前的海卫军荀瑞已经叫人将他背后刺青剥了下来,风干保存,但那刺青,后头也不见了。”
阮娇娇骇然,“海寇……守卫军荀瑞,他……”
阮娇娇蹙眉,又松开,想到了什么,好像又没有想到什么。关于荀瑞,她只记得她在年初马贼拦车的时候,暗示过她,要抢占秦江杀马贼的功劳,还要拿那功劳去领赏。别的……
好像他也问过观音庙杀人的事情?
阮娇娇闭眼甩甩头,想得不清晰,脑袋被人捧着,甩头的动作被制止。
温热的大掌,将她的脑袋包着,秦不理微微倾身,看着她道:
“你别多想,你脑后的针孔会流血。这半年来你浑浑噩噩,只要他们一要你想事情,你那儿都会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