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理耐心又小心地拍掉阮娇娇脸上的沙，再将她的帽兜拉好。
她愣着想了会儿事情，然后小心翼翼觑他，那神色，分明是显露出了心虚和懊恼。
“那不是你的……你的……”
欲言又止，秦不理就知道这小娘子信了一大半，没全信。
他在她心里就这么不可信？
“那当然不是我的孩子。”秦不理严肃，一刮她鼻子。
回想起来，她应当是好久之前就误会他娶妻生子了吧？
难怪他在潢县的时候，她的态度是那样的。他还以为是之前的不告而别叫她难过——
不过那时候的不告而别，确实是叫她难过了，要不后头她也不会对他生出这么多误会来。
她今天刚到，那曲寻音还有意叫她误会。
果然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的心思。
秦不理想到这，想起还有一个误会没有解释，道：“还有之前，你是不是在仙乐坊瞧见我了？”
阮娇娇瞳孔蓦地一缩，蹙眉撇开头，不愿意回想的模样。
秦不理只好耐心将她的下巴捏住了，叫她抬头看着他，坦****道：
“我跟曲寻音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看到的，都是她想要叫你看到的。我才到仙乐坊不久，你就到了。”
就算有，压根也没时间做那些事情。
阮娇娇垂着眼，撇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要是跟……跟她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秦不理无奈苦笑，“那天聂弘深跟着萧暮声，还有书肆的女掌柜来找你，是不是？”
阮娇娇默默瞅着他，等他说下去。
“然后曲寻音叫人送口信，说请你过去修改花样，对不对？”
“说不定是卫伍婶他们告诉你的。她们不是你的人吗？”阮娇娇撇嘴。
秦不理想了想，“是有这个可能啊。可是……我当时明明就在你不远的地方，你和聂弘深他们说了什么，我都听得清，我也瞧得见，不必卫伍婶她们跟我说。”
“嗯。”阮娇娇敷衍应了一声，不太想回想这桩当日叫人痛心的事情。
更何况，当日还有古通一在巷子之中对她做的那些恶心事。
阮娇娇微微握拳，听见秦不理道：
“你起身送客的时候，揉了眼睛，所以没看清有一只茶杯在你脚边，那茶杯还是你先前喝完了茶，桌上没有地方放，你随手搁在一旁的。茶杯被你一踢，踢到了池塘里，你着急送客出门，也没有跟别人说，也没有人瞧见，是不是？”
阮娇娇诧异，“你怎么知道？”
卫伍婶和霍丫头她们都没注意到的，霍丫头事后还奇怪，怀疑聂弘深把阮家的茶杯给偷走了。
霍丫头抱怨的时候，阮娇娇想说来着，可孟掌柜恰好带着沈泉深来，说古通一的事情，阮娇娇就还没来得及消除霍丫头的这个误会。
那个不值钱的茶杯，这会儿应该还在池塘底下。
“我怎么知道？自然是我看到的！”
秦不理面上又浮现委屈，缠抱着阮娇娇腰，恨不能钻到她的脑瓜子里把所有误会都拨乱反正。
“曲寻音跟你订过几次东西，她露面过没有？”
阮娇娇懵懵摇头，“没有，都是仙乐坊的小厮……”
“都是仙乐坊的小厮去找的你。”秦不理长叹一口气，“因为那压根也不是她订的东西，是我。”
“你？”阮娇娇困惑，又抿了抿唇，“你给曲姑娘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