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璟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才迅速登上了一辆马车。
沈砚之缓缓从暗处走出,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眉头紧紧皱起。
——
次日,虞朝阳照例来为沈砚之针灸。
沈砚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虞朝阳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笑着问。
沈砚之抿了抿唇,严肃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怕你不信,不说又觉得不妥。”
虞朝阳挑眉:“那你说说看,不就知道我信不信了?”
“好,我说,但是……”沈砚之还是有些顾虑。
他拿不准在虞朝阳心里,自己和那个贺之璟究竟谁更重要些。万一她觉得自己是在挑拨呢?
“如果你不信,便当是玩笑听了。不许生我的气,更不能影响咱们的交情。”
虞朝阳见他这副样子,更感兴趣了:“看来,还不是件小事。好,我保证,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友情。
至于信与不信,你说了再看。”
沈砚之这才点点头,问:“你知道瑞贺钱庄吧?”
“当然知道。咱们大周有三大钱庄,其中,以瑞贺钱庄的实力最强。我奇珍阁的流水大半都存在他家。怎么了?”
沈砚之暗示:“瑞贺钱庄的总号,设在应渊府。”
虞朝阳点头:“对,我知道。京城这家是分号。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砚之继续问道:“那你知道……瑞贺钱庄的大掌柜,姓什么吗?”
虞朝阳笑了:“这谁不知道?姓贺啊!”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就像在现代提起某些知名企业大佬一样,无人不晓。
她好奇在问:“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这事跟瑞贺钱庄有关?”
沈砚之认真道:“昨晚半夜,我陪名下产业的大掌柜去瑞贺钱庄存银,看到了一个人。”
虞朝阳更好奇了:“谁?”
沈砚之也不再卖关子:“贺之璟。”
“谁?!”虞朝阳惊讶得手一抖,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贺之璟?你确定没看错?”
“确定是他!”
虞朝阳失笑:“这怎么可能?他来京城后,除了上次跟我们出去那一趟,压根没出过府!
而且,他如今一无所有,连衣服都是夜枭送给他的。他哪来的银子去瑞贺银庄?还是半夜?”
沈砚之依旧表情严肃:“不止如此。我还看到,钱庄的掌柜对他毕恭毕敬,亲自送他上了马车。
要不是怕被他发现,我当时都想跟踪一下了。”
虞朝阳皱了皱眉:“你该不会想说……贺之璟姓贺,所以,这瑞贺钱庄是他家开的吧?”
沈砚之认真道:“听说瑞贺总号的贺大掌柜今年快五十了。所以我怀疑,贺之璟就算不是他儿子,至少也是亲侄之类的重要亲戚。
不然,京城分号掌柜何必对他那么恭敬?那态度,根本不是对普通客户的样子。”
虞朝阳还是摇头笑了:“你这猜想也太天马行空了。”
沈砚之心里一沉,难免有点失落:“所以,你觉得我是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