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他疯狂嘶吼,紧握成拳的手淌着血狠狠捶打铁链。血落在地上,她似乎能听到那声音,很疼,而她的心,也是一样的疼。突然,她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如野兽一般的男子,低声轻语:“明镜,不要伤害自己,求求你了……”
此时,只听得一声清亮的响声,明镜竟挣断了铁索,一把推开薇芜就要往外冲。不顾撞得几乎脱臼的腿,薇芜狠狠抱住他。明镜怒极,伸出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一点点往上提。
脖子欲断,无法呼吸亦无法喘息,薇芜只能望着明镜,眼中慢慢淌下一行泪水。掐着脖子的手慢慢松了,明镜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薇芜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温暖的笑。下一瞬间,她被狠狠地扔在了**,在还来不及理清思绪的时候,只觉得脑中忽然空白一片,浓烈的血腥味随之铺天盖地似的朝她涌来。
很疼,疼得她仿佛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般,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让自己清醒。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银色的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亮了大半个房间。薇芜恍惚记起,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
终于,一切安静了下来。疲倦至极的明镜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薇芜的脑中却是从所未有的清醒。她浑身的骨头似都散了架,一动便疼得要死,可看着明镜的睡颜和他满身的伤痕,以及仍旧流着血的手,她却仍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借着清亮的月光,她在屋里找到了干净的布和伤药,坐在床边,一点点拭去明镜身上的血迹,轻轻地在伤口上擦上药。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薇芜处理好明镜身上的伤时,已是双手发抖,双目酸痛。
明镜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只是这次,眼中是薇芜熟悉的清澈,并无血腥之色。他愕然地看看自己再看看薇芜,说不出一句话来。
薇芜扬起唇角,温暖一笑:“没事了,擦了药,很快就好了。”
明镜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薇芜却觉得倦极,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去。朦胧中,似有一双手抱起了自己,但她实在太累,连眼都没力气睁开。
再次醒来的时候,如水的月色已换成了灿灿的阳光。门开了,明镜端着一碗面进来,清汤底,淡黄的细面上是碧绿的青菜。
“薇芜,吃面吧。”明镜说。
薇芜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这是第一次,他唤她的名字。
昨日种种,似前尘往事,飘然远去。从此刻起,她是崭新的赵薇芜,而他,是崭新的明镜。
只是,这样的幸福短暂如烟云。
明镜不见了。主持说,他已交了度牒,不再是佛家弟子。可是,他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