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陆湛哥哥对你有意思。”
沈千灯刚在马车上坐稳,就听到沈玉书郑重其事地发言。
听到这句话,沈千灯目光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你从哪看出来的?”
“眼神。”沈玉书言辞凿凿,“陆湛哥哥刚才一直看着你,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的眼神不一样。”
沈千灯纳闷了:“眼神?”
她怎么没看出来?
沈千灯好歹是娶过主君,还纳了六房侍君的人,她不仅在男人堆中游刃有余,偶尔还能在某个少年的芳心上纵火。
她虽然比不过女帝坐拥后宫,但也算个情场老手,男人爱慕的目光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刚才她虽然读不懂陆湛的眼里的情绪,但她能肯定,那不是爱慕的目光。
都说天底下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但陆湛和沈玉书充其量只能算是两个少年,应该排除在男人之列。
沈千灯没有理会沈玉书的调侃,她用一双时刻含笑的桃花眼瞥了沈玉书一眼:“玉书,小孩子别瞎猜。”
沈玉书虽然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但他一直把自己当成大人,最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孩子。
听到沈千灯的话,沈玉书闹起小脾气:“我不是小孩子。”
沈千灯忍不住笑出声,只有小孩子才会在口头上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真正长大的少年是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成长。
“好好好,咱们家玉书已经长大了。”
沈千灯这么一哄,沈玉书才觉得自己找回了一点面子,他孩子气地昂起脑袋,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姐,你在山上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你跟陆湛哥哥刚才在车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之前沈千灯说过会跟沈玉书解释,但事关陆湛,她不能事无巨细抖露出来,只能含糊解释:“我在山上看到陆湛,他遇到了点麻烦,我出手帮了她。”
她三言两语就想把陆湛的事一笔带过,沈玉书岂能让她如愿,不依不饶地追问:“陆湛哥哥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什么他浑身都湿了,衣服上还有血?”
她压根没打算跟玉书细说今天的遭遇,但玉书一直刨根问底,她有些招架不住。
玉书的性子有些执拗,他想知道的事,如果没人阻止,他就一定会追查到底。
陆湛的事就算跟玉书说了,他也不会透露出去,但她不希望玉书知道黑暗中那些肮脏的事,他们家玉书应该一辈子快活无忧,这是她身为长姐应该保证的事。
沈千灯收敛笑容。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本该温柔多情,却因为她的严肃看上去有些冷,就像初春还没来得及消融的碎冰。
“玉书,姐姐能告诉你的事情姐姐都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追问了,姐姐都是为了你好,答应姐姐,以后好奇心不要那么重。”沈千灯说完,目光直勾勾盯着沈玉书。
“玉书是个乖孩子,要好好回答姐姐。”
沈玉书惴惴不安地和她对视,咬着牙,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发出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