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不断梦到些前尘往事,再次清醒的时候恍惚听到了陆湛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之后便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抱起来,放进水里,一阵起起伏伏的感觉过后,身上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噬,又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中,又冷又热又痛又痒,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皆归于平静。
沈千灯感觉自己好像重新躺回了**,听到几声呼唤,才艰难睁开双眼。
沉睡那么长时间,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沈千灯见过他好几回,可也仅限那几回。
男人身量颀长,他穿着藏蓝色缠枝长袍,腰际别着一把翠玉短笛,长发被羊脂玉簪绾起,额前碎发掩住深邃如渊的双目,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贵公子的气息。
这个男人正是她找了很长时间的沈征。
看到沈征的第一眼沈千灯愣了一下,是处于对未知的戒备,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她睡了那么久,不是话痨也憋成话痨,心里又好多话想说,比如想问问母亲最近形势怎么样,想跟父亲说你煲的汤很好喝,但以后还是别煲汤了,想跟家里那些侍君说以后嗑瓜子唠嗑别在我床前唠啊,我一点都不想听你们男人唠嗑。
还有,想问问陆湛这是什么意思,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端碗要过来,忽然让她一直有种“千灯喝药”的既视感。
然而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眼前的男人突然开口:“你男人脑子有病。”
沈千灯一惊,还没回过神沈征口中的男人是谁,不知道沈征说的有病是什么意思,忽然又听到沈征开口:“治不好。”
沈千灯:“……”
说完,沈征伸手在她头顶摸索了一会儿,沈千灯感觉些许疼痛,看到沈征手里多了几根长针,料想这应当就是针灸。
沈征把沈千灯头顶的针全都收回来后,往后退了三步,一大群人顿时乌泱泱挤上来。
“千灯,感觉怎么样?”
“姐姐,你醒了?”
“真没想到,你能挺过来。”
……
沈千灯被吵得脑壳疼,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就看到去而复返的沈征,沈千灯一到,原本吵吵嚷嚷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方才的嘈杂是场戏剧。
沈千灯:“……”
沈征一发话,在场大部分人鱼贯而出,末了有好几个侍君对沈千灯投来几道怜悯的目光,看得沈千灯一脸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