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把蚀骨香交给顾禾泽，是为了让他做出选择。”
“既然他早晚都会中毒，那么早一点中毒和晚一点中毒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千灯听到这里都不由顿了顿，她莫名有一种顾卿卿好像越说越顺畅，越说越理直气壮的感觉，好一会儿才恍然间明白过来。
顾卿卿这是想故技重施吧？像洗脑顾禾泽一样把谢岚拽到她的脑回路里面。
乍听起来这段话确实没什么，而且好像还确实很有道理，但是这个“确实”里面的问题就大了，顾卿卿因为一个梦敢给人下毒？
谢岚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她冷笑着，半点没有理解顾卿卿逻辑的意思。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寒意：“你有什么资格干涉别人的生活？”
谢岚目光死死盯着小国师，重重咬字道：“按照你的说法，如果一个人注定要经历某件事，那么这个人早经历或者晚经历都是一样的，那么人注定要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所以哪怕我现在杀了你，跟以后别人杀了你是没有区别的。”
沈千灯之前就说过不要尝试理解脑子有坑的人的想法，就比如现在，但凡刚刚谢岚试图去理解顾卿卿这个逻辑的话，就一定会被带到沟里去。
但是顾卿卿忽略了，不是所有人都像顾禾泽那么尊重她的国师身份。
在不信仰国师的大楚人看来，国师跟谢岚之前脱口而出的“神棍”没有任何区别，顾卿卿是一点都不懂，她之前所受的他国尊敬，皆是因为琉云这个前缀。
沈千灯冷眼旁观，心道谢岚这次如果能给顾卿卿一个教训，属实也是功德无量了。
顾卿卿在谢岚气势压迫下彻底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岚只是冷笑，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语气缓慢，一字一句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现在要么把解药交出来，要么死。”
小国师没有解药，如果她把假的解药交给谢岚，谢岚知道解药是假的，那她会死得更惨。
“我……我没有解药。”小国师声音在颤抖。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解药，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既然你已经知道蚀骨香是我给顾禾泽的，那我为什么要冒着继续得罪你的风险藏着解药？”小国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谢岚冷哼了一声：“你这个神棍居然会在乎我的想法？”
小国师快哭了，她也不想在乎，她的命都被这个人握在掌心，能不在乎吗。
小国师不能让谢岚看出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双方谈判前，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的底牌露给别人看。
小国师认错认得很直接：“我错了，我不该把蚀骨香交给顾禾泽。”
沈千灯听到这里还以为事情要结束了，心里有点可惜，毕竟看顾卿卿这个样子，如果她真的有解药的话，不可能撑这么久。
跟顾卿卿待了这么些日子，沈千灯自觉也算是比较了解她了，本来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谢岚知道她真的没有解药之后，肯定会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