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收手，沈千灯也不会放任大楚人伤害琉云国师。
但是沈千灯显然是太过放松，错估了顾卿卿的作死程度，她刚松下一口气，就听到顾卿卿再一次故技重施的诡辩。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是顾禾泽他让我想办法吸引你的目光，我知道的方法只有蚀骨香。”
“打个比方，你若是被利器割伤，你是会怪手执利器的人，还是会怪利器，一样的道理，顾禾泽自己服了药，你是怪顾禾泽自己心智不坚定，还是怪蚀骨香。”
“就算我没有把蚀骨香给顾禾泽，他也会找到别的药，如果你对他好点，他会来嗑药吗，人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几句话的工夫，小国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说得好像无论有没有她，顾禾泽都会服毒。
她的那句我错了毫无诚意。
沈千灯实在佩服顾卿卿的勇气，但是与此同时，她不由得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顾卿卿的所作所为。
顿时，心里的警钟猛然长鸣。
小国师把蚀骨香给顾禾泽，因为她知道顾禾泽一定会服毒，如果谢岚不知道顾禾泽是自愿服毒的，那她为了帮顾禾泽解毒，一定会带着顾禾泽去一趟毒王谷。
如她所说，顾禾泽想用毒来博取谢岚的同情，但天底下折磨人的毒那么多，为何要选一个蚀骨香？
而且是明知道蚀骨香的解药不好取的前提下选择了蚀骨香，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比如蚀骨香的解药必须要去毒王谷？
或许陆湛之前没有说错，沈千灯跟谢岚确实是有相似之处的，此时此刻，她们隔着一堵墙，逻辑却奇妙的同步了，两个人都意识到了顾卿卿的目的。
毒王谷……沈千灯不由得深思，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顾卿卿费了这么大的劲，难道仅仅是想让谢岚带着顾禾泽去毒王谷？
这样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沈千灯猛然意识到，顾卿卿很多做的事情好像都没有逻辑可言，就跟应付试题一样，七拐八拐的刻意写成正确答案，哪怕过程有再多漏洞、再怎么离谱都不在意。
给顾禾泽毒药是这样，让琉云跟大楚结盟这件事似乎也是这样。
沈千灯陷入沉思，不由得思索，顾卿卿让她假扮成谢岚这件事……会不会也是这样？
心里有个想法隐隐冒头，沈千灯却找不到能够连接起所有线索的由头，她沉默许久，抬眼再度看向房间里。
谢岚还未曾离开，似是在做最后威胁，顾卿卿看起来已经被逼到绝路反而反弹了。
她一把推开谢岚，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谢岚，我乃琉云国师，我做什么事是我的自由，你一个大楚的芝麻小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做了什么。”
吼出了第一句，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就顺畅多了。
“我确实不该把蚀骨香给顾禾泽，但蚀骨香是顾禾泽求我给他的，而且把蚀骨香交给他前，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他我没有蚀骨香的解药，蚀骨香的解药只长在毒王谷，他若是想解毒，就直接去毒王谷，他已经保证了不会来纠缠我要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