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伴随着冬夏季风的显著转换,位于非洲东海岸的地区吹拂起了东北风,燥热的天气也终于迎来一丝凉意。
当然,这种凉意比不上大明朝的秋季,即便是在海上,也能感受到陆地上传来的一阵阵热浪。
这是位于非洲东海岸南非的浅海之内,大明朝的船队正在徐徐南下,顺着东北风从木骨都束南下,准备前往好望角。
看着前方漫无边际的大海,船上的水手们一个个满是迷茫之色,他们不知道这一次的航行何处是个头。
此时,距离郑和下西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时间,这一年,郑和的船队先后经过了占城、彭亨、爪哇、旧港、满剌加等地,在忽鲁谟斯分成了两队。
一队继续向西,一队则是开始返程,昔日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郑和船队,此时已然只剩数百艘海船。
在此之前,因为人数众多,船只航行速度较慢,而分列之后,船只速度便开始不断增加,仅仅用了两个月,他们船队就抵达了木骨都束。
这里是历史上郑和船队大多数航行的终点,可此时却变成了郑和船队前往真正大西洋的起点。
在木骨都束休息了一个月之后,郑和与李成军便在度启航,开始绕着非洲的海岸线航行。
随着船队南下,未知的情绪笼罩了整个船队,上层的将军还好,下层的水手因为不知道航行的目的地而感到迷茫。
迷茫的同时带来的是无尽的孤独,他们眼睁睁看着同行的船队将货物换成了金银,带着满满的收获返航。
而他们这些人,则要继续前进,探寻那一个渺无边际的新大陆,所以水手们开始麻木,甚至有些懒惫。
这些事情郑和自然都看在眼里,常年的海上航行,让他很清楚士兵的心态变化,他们最大的敌人永远不是风浪,而是孤独。
眼见船队即将抵达海图上标注的好望角,郑和寻到了李成军道:“李团长,依照眼下的速度,至多七天,我军就能抵达好望角。”
“依照海图标识,绕过好望角之后,我军便可直接通过南大西洋航路前往南黄金洲,此过程至少需要耗费一两个月!”
“现在我们沿岸航行,士兵能看到海岸,心中不会慌乱,可一旦跨入深海,我等唯一依仗,便是整个船队!”
“以当前形势来看,恐怕我等将士撑不到那南黄金洲便会崩溃,就怕发生营啸,便后悔不及矣!”
在他的眼前,李成军此时已经变得黝黑,虽然他皮肤本来也不白,可经过在海上长达一年的航行,他的脸上已经满是风霜。
脸上的皮晒脱了一层又一层,直到现在,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几岁,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毅。
听着郑和的话,李成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此事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等航行已近一年时间,军中士气低落,就怕熬不过这一两个月啊!”
说着,他便看向了郑和问道:“公公常年航行于海上,不知可有何办法熬过这等大海旅途?”
“咱家却也不知!”郑和摇了摇头道:“以往我军下西洋之时,沿海而进,过一两个月便会登陆,途中咱家会安排事务让尔等劳作,以此缓解士兵厌烦情绪。”
“似如今这般孤悬大洋之外的航行,咱家也是第一次经历,没有相关经验可以借鉴!”
“这就麻烦了!”李成军闻之,眼睛一眯道:“船上不可置女人,需防士兵争风吃醋,如今又即远航,不叫士兵释放可不行!”
说到此处,他便看向了郑和道:“或许可以效仿望梅止渴之典故,宣扬彼地处处是黄金,个人所取皆归个人所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