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走来一对年轻男女。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一身黑衣格外醒目,肩上停着一只红眼乌鸦。最特别的是他额前垂着一缕白发,在满头的黑发中格外扎眼。
女子穿着素白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银丝编织的腰带。她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却艳红如血,怀里抱着一只用红绳系着的木匣子。
“师兄,这里应是雾隐地界了。“素裙女子轻声道,苍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怀中木匣。
黑衣男子环顾四周,肩上的赤瞳乌鸦不安地抖了抖羽毛。
“总算安全了。”
他长舒一口气,额前那缕白发在风中微微晃动,“传送阵偏移,众师兄弟失散,但能逃到雾隐,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女子望向城中,眉心微蹙:“此地竟无半点修士气息,倒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先在城中落脚吧。”男子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青铜酒壶随着动作发出轻响,“只是所剩银两不多,得寻处便宜的宅院。”
暮色渐浓,两人的身影融入城门阴影之中。
寒松居内,烛火摇曳。
许青山盘膝而坐,额间渗出细密汗珠。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散功。此法虽不会折损修为境界,却要暂时舍去对周身灵力的掌控,凶险非常。
好在有上古吞雷术傍身,雷灵之力仍可调用,加之天赋神通未失,更有结丹期的楚昭宁在侧护法,倒也不必过分忧心。
他缓缓吐纳,体内灵力如潮水般退去。以他现在的身家和底蕴,结丹期以下能伤他者,世间确实寥寥。
然而散功易,修新法难。
那卷神秘功法始终如雾里看花,任他如何参悟,总差那临门一脚。
许青山眉头紧锁。
明明万事俱备,却偏偏少了那最关键的一点灵犀。
“还是无法参透?”
楚昭宁的声音忽然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许青山。
他疲惫地摇了摇头,散功后的虚弱与连日的参悟,让他的神识如负千钧。
屋内一时静默。
楚昭宁回想起那日许青山说要散功时,她几乎以为听错了。待知晓其中缘由,饶是她修行百年,也不免心惊。
竟有功法能契合万般灵根,包罗杀伐、阵道、遁术诸般妙法。更奇的是,此功法似乎只认许青山一人。
“你方才说...你的灵根可化冰灵根?需何条件?”楚昭宁眸光微动,身为冰灵根修士,她深知其中这等灵根的玄妙。
“需寒髓...另外...”许青山神色突然变得古怪,话到嘴边却生生止住,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
楚昭宁秀眉紧蹙。寒髓?这等天地至宝,一滴现世便足以引发修真界血雨腥风。她正欲追问,却见许青山别过脸去,竟是不敢与她对视。
屋内烛火忽地一颤,映得两人影子摇曳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