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狸，他不找抖音买流量就不错了。
而且抖音也不会卖，现在的抖音不能赚钱。
抖音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定的发育时间！
“那你打算怎么办？”曲俊急忙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高尔夫球杆。
王昊放下杯子，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和企鹅的一个朋友达成了协议，他会帮忙延缓企鹅对微视的扶持，也会阻止封杀抖音的提议落地。”
雷布斯和曲俊对视一眼，都没有问这个朋友是谁。
在商场上，人脉和隐性交易本就是常态，重要的是结果。
雷布斯率先开口：“能延缓多久？”
“至少半年。”王昊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时间。
雷布斯眼睛一亮，语气里多了几分兴奋：“半年足够了！以抖音现在的增长速度，半年内肯定能突破一亿用户，形成自循环。到时候就算企鹅再动手，也很难撼动抖音的地位了。”
曲俊也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没错。一亿用户是个关键节点，只要达到这个规模，用户粘性和内容生态都会进入良性循环，就算没有外部流量扶持，也能稳定发展。”
两人稍稍松了口气，曲俊又看向王昊，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那么，代价是什么？”
王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缓缓说道：“现在灵犀手里已经有五部动漫在制作，项目组早就满负荷运转，压力大到快撑不住了。我本来打算暂停新项目，专注于现有作品，但为了拿到这个承诺，我对企鹅视频让步了。”
雷布斯和曲俊相视一眼，他们瞬间猜到了对方是谁，倒是不意外。
大公司都这个吊样，内耗才是常态。
雷布斯反而想的更多，他想到了如今小米内部的倾轧，原来他还决定用柔和的手段，但如今看到孙忠怀和王昊的利益交换。
瞬间下定决心，挥泪斩马谡！
曲俊身体前倾，语气严肃：“直说吧，你找我们来，是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王昊放下茶杯，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有三个条件，需要二位帮忙。”
雷布斯和曲俊都坐直了身体，静静听着。
他们知道，王昊的条件绝不会简单，很可能关乎三方未来更深的绑定。
“第一个条件，”
王昊的目光落在雷布斯身上，“金山云的C轮融资，灵犀控股要参与。”
雷布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金山云是金山软件孵化的云服务公司，2012年成立，虽然和阿里云、企鹅云还有差距，但也是国内少有的独立运营的云服务独角兽，估值已经接近10亿美金。
雷布斯作为金山软件的董事长，对金山云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他看着王昊，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你怎么突然对云计算感兴趣了？”
王昊隐瞒一半，坦诚地说道：“以前是够用，但现在不一样了。抖音的用户量每天都在暴涨，产生的数据量是天文数字；灵犀动画在云建模、云实时渲染都需要大量的算力支持。云计算是必经之路，而且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是数据安全，必须自营。
二是为了降低成本，否则王昊根本养不起这两个吞金兽。但国内的小公司压根负担不起这两家公司的需求，而阿狸云......灵犀的核心数据，不可能放在阿狸身上。
但想自营也没那么简单，如今的灵犀数据中心都没建好，人才也不够，必须先跟别人合作，一步步来。
而且还有无底洞一般的人工智能要烧......不搞云计算，王昊估摸着明年不是破产就是融资。
别看何凯明被他打发了，但王昊可以想到，这货下半年肯定又会问自己要钱。
而且绝对不会少于十个亿，这还是采购抖音数据超低价的缘故。
顺便说一句，何凯明雄心勃勃，还打算研制自家的AI芯片......这个计划一直处在酝酿中，一旦启动。
王昊这三两肉，压根不配烧。
别说他一部电影赚的钱，就算是华夏一年所有电影赚的钱，砸进去，也就听个响而已。
换句话说，这家人工智能公司的融资其实是必然，只不过，王昊现在压着，一是为了确保自己的控制权，毕竟他虽然有点名声有点钱，但面对那些喊着'爷爷，我要！'的人，真不够看。
而且，不暴露这家公司，也是因为现在的人工智能极度依赖英伟达的显卡芯片，虽然为了不让对方垄断，王昊特意将更多的单子给了AMD。
其实他更想将单子给国内，但国内芯片行业惨不忍睹，更别说AI芯片了，连起步的都没有。
雷布斯沉默了片刻，心里快速盘算着。
他知道王昊的算盘——灵犀现在没有自建云服务的能力，想通过投资金山云“借船出海”，等日后实力足够了，再独立自己的云计算业务。
但即便如此，金山云也能从这次合作中获益，抖音和灵犀的海量业务，足以让金山云的营收和估值再上一个台阶。
“没问题。”
雷布斯最终点了点头，“但我有个要求，灵犀和抖音的非核心数据业务，以后必须优先和金山云合作。我不能让金山云只做你们的跳板，至少要保证一部分稳定的业务量。”
王昊笑了笑，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以。非核心业务交给金山云，对我们来说也没损失，还能降低成本，双赢的事情，我没理由拒绝。”
第一重条件达成。
“第二个条件，”
王昊的目光转向两人，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如果一切顺利，抖音明年就能称霸国内短视频赛道，最迟明年底，我会启动国际化战略。”
“张楠现在专注于国内业务，分身乏术，而且她的管理经验更适合国内市场，不适合带队开拓海外。我需要一个锐意进取，有大局观，还熟悉海外市场的掌舵人，这样的人我没有！”
曲俊心里一动，下意识地看向雷布斯。
雷布斯的脸色却瞬间变绿了，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可着我一只羊薅羊毛吗？”
曲俊轻咳一声：“那不也是我们DST的羊吗？”
王昊笑着接话：“抖音国际化是大事，不仅关乎抖音的未来，也关乎我们三家的利益，这个人必须让我们三家都信任。”
雷布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王昊说的是实话，抖音一旦国际化成功，市场规模会呈几何级增长，作为投资人，DST和顺为都能获得巨大的回报。
但......我踏马才用了半年，人都没捂热！你就要抢。
而且这可是我三顾茅庐，亲自确定的接班人！
你踏马抢我太子，太过分了！！！
王昊知道雷布斯一时间难以接受，他喝了口茶，语气缓和下来：“没关系，你们慢慢考虑。明年才启动国际化，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必须提前准备，人选确定后，还要让他先熟悉抖音的业务，参与国内的运营，这样才能无缝衔接。”
“我会亲自跟他谈。”
雷布斯最终松了口，“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不会阻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雷布斯却明白，对方大概率会动心，抖音这样潜力无限的企业很明显更适合他。
小米专注国内，出海异常艰难，对方很多才华没了用武之地。
“第三个条件，”王昊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猫眼没钱了。”
曲俊愣了一下，随即惊喜：“你收购猫眼花了37亿现金，灵犀的现金流是不是撑不住了？要不要融资？”
连伤心的雷布斯都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