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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银枪定乾坤(2 / 2)

血色散去,一缕阳光落在李景隆身上,他勒马立于高坡,望着渐渐归队的士兵与放下武器的燕军降兵,眼中没有胜利的狂喜,只有一丝释然。

他知道,从今日起,那个曾被世人嘲笑为“草包将军”的李景隆已成为过去。

而他,将带着这个名字,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重新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

夜色如墨,泼洒在刚经历过战火的北境旷野上。

一座临时搭建的凉亭突兀地立在光秃秃的山丘顶端,松木桩基还带着新鲜的切口,横梁上未及打磨的毛刺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李景隆就坐在凉亭里,无桌无椅,他干脆直接坐在微凉的沙地上,银色战甲未解,甲片缝隙里凝结的血痂早已干透。

一旁铺开的牛皮纸上,烤得油亮的野鸡还冒着余温,金黄的鸡皮泛着诱人的光泽,旁边斜放着一壶粗陶烧酒,酒壶口溢出的酒香混着烤肉的香气,在夜风里悄然散开。

亭外,福生如标枪般笔直站立,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他左手按在腰间佩刀上,冷峻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山丘下的黑暗,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

这是他多年来护主养成的习惯,哪怕此刻大军已平定燕乱,营地就在不远处,他依旧不敢有半分松懈。

自白日在阵前擒住朱棣,燕军余部纷纷投降后,李景隆便下令大军在此安营扎寨。

按理说,平定叛乱该是天大的喜事,可他却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连抬手卸甲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想着寻个安静地方,就着烤肉喝壶酒,把连日来的疲惫都溺在酒里。

就在他指尖刚触到酒壶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山丘下传来。

两道身影并肩而行,借着月光能看清,一人身着亲王蟒袍,腰间挂着玉带,正是宁王朱权。

另一人身披国公甲胄,面容刚毅,正是徐辉祖。

“坐。”李景隆头也没抬,只斜眼瞟了他们一下,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连起身相迎的兴致都没有。

他随手撕下一块野鸡肉,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目光却飘向了远方的夜空。

朱权在他身旁坐下,目光扫过他眼底的红血丝,忍不住开口:“如今燕乱已平,陛下必定龙颜大悦,可景帅看起来,倒像是有心事?”

李景隆嗤笑一声,指尖摩挲着酒壶边缘,“人生无常,今日能坐在这里喝酒,谁知道明日醒来,还能不能看见这轮明月?”

他微微皱眉,转头对着二人挤出一丝笑意,可那笑容却比哭还勉强。

“所以啊,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才最重要,做人嘛,开心一天是一天。”

他没把心里的担忧说透——功高震主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可朱权和徐辉祖都是聪明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笑容里的牵强,却也没再追问,只是默契地陪着他沉默。

徐辉祖在另一侧坐下,伸手撕下一条肥嫩的鸡腿,咬了一大口。

油汁顺着嘴角流下,他却毫不在意,眼馋的看了一眼李景隆手里的酒壶,含糊地打趣:“只可惜有鸡无酒,这烤肉吃着总觉得少了点滋味。”

朱权被他逗得笑出了声,靠在凉亭的木柱上,仰头望着夜空中的圆月。

“福生!”李景隆笑着转头喊了一声,抬手举起酒壶,仰头猛灌了两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烫得他胸腔发烫。

福生闻声,立刻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白色战马,从马鞍旁取下一只沉甸甸的水囊,手腕一扬,水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徐辉祖手中。

这水囊里装的可不是水,而是李景隆特意为回京路上准备的上好佳酿。

“嘿,就是这个味儿!”徐辉祖拧开水囊塞子,浓烈的酒香瞬间散开。

他凑近闻了闻,顿时喜笑颜开,仰头猛灌了几口,才把水囊递给身旁的朱权。

朱权也不讲究,接过水囊就对着嘴连饮三口,酒液沾湿了他的胡须,他却浑然不觉,只畅快地叹了口气:“好酒!”

一个是刚刚平定燕乱的征虏大将军,一个是除了朱棣之外最令朝廷忌惮的北境亲王,一个是当朝国公。

三个身份不凡的人,此时却像是市井里的寻常百姓一般,毫不顾忌的坐在地上,一口酒一口肉,心中无比的畅快。

这一刻,他们已经成为了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

良久,朱权放下水囊,看着李景隆:“改日不如随我去大宁一趟?反正回京也要经过那里,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俩一番。”

李景隆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江南的方向,眼底泛起一丝柔软的期盼:“不了,家里的妻儿还在等着我,我想早点回去,让他们安心。”

朱权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强留,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去。

徐辉祖举起水囊的手顿了顿,眉宇间也浮现出一层凝重。

他们都清楚,李景隆此番回京,等待他的未必是封赏。

“如果将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派人去大宁找我。”朱权沉默片刻,语气郑重地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看似简单,却是他能给出的最大承诺。

世间也唯有李景隆一人,有这个资格让他如此。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徐辉祖也开了口,声音斩钉截铁,既像是说给李景隆听,又像是在警醒自己。

他是开国功臣之后,在朝中颇有威望,万不得已时,只要他开口,总能为李景隆说上几句话。

李景隆看着二人,心中一暖,仰头将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多谢。”

这两个字虽轻,却包含了他所有的感激。

片刻后,三人同时起身,径直走出了凉亭,走下了山丘,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

朱权已决定连夜返回大宁,徐辉祖要去巡查营地,而李景隆,则要回自己的帅帐。

肉已尽,酒已空,连那座临时搭建的凉亭也在一瞬之间拆除,很快化为乌有,仿佛从未出现过。

...

李景隆回到营地时,夜色已深,营地里的士兵大多已经歇息,只有少数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在营中来回走动。

他正准备回帅帐歇息,迎面却撞见了一身戎装的平安。

平安面容冷酷,看到李景隆,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眼底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景帅,末将方才清剿燕逆余孽时,抓到了一个人,看身份不一般,特地带来交给您处置!”

李景隆皱了皱眉,停下脚步陷入沉思。

白日郑坝村一战,他们不仅活捉了朱棣,还擒住了燕军的主将丘福,张玉和朱能早已战死,燕军的核心人物几乎被一网打尽。

他实在想不起来,朱棣身边还有什么重要人物值得平安如此重视。

“把人带上来。”李景隆沉声道。

平安立刻转身向后招了招手,厉声下令:“带上来!”

很快,两名士兵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僧袍,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老僧人,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几分精明和阴鸷。

当看清那黑衣僧人的面容时,李景隆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酒意瞬间被一股冰冷的杀意冲散,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三个字:“姚广孝!”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直躲在朱棣身后,为其出谋划策的“黑衣宰相”,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