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履招呼孙二弟,把黄台吉的裘皮大氅,还有索尼的头颅,分别绑在两根长枪上。
向众将道:“要撤了。不管他是不是替身,现下必须是黄台吉,跑掉的才是替身。”
众将都是聪明人,听完很快领会意图,都说正该如此。
陈子履翻身上马,接过插颅长枪高高举起,发出一声怒吼:“黄台吉授首!”
突击队将士都在等消息,听到这句豪迈的宣告,一下子全沸腾起来。
“黄台吉授首!”
“黄台吉授首!”
两百余人扯着嗓子放声呐喊,声浪瞬间冲破天际,直上九层云霄。
方圆数里,整个后金大营,均能听得清清楚楚。
“黄台吉授首!”
“黄台吉授首!”
听到自家大汗身亡,建奴自然如遭重击。
聚拢士兵的,挽弓射箭的,穿戴甲胄的,驰援而来的……周围的数千鞑子,无论军官还是士兵,全部愣在当场。
他们齐齐抬头,向着突击队所在的方向遥望,希望这是一条假消息。
然而火光之中,头颅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
而那件珍贵的裘皮大氅,又是那么的显眼。
整个后金,没有比这更有范儿的大氅,造假都造不出来。
于是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就是黄台吉的头颅,他们的天聪汗已经驾崩。
“大汗!!”
“大汗呀!!”
前后左右,均有后金将领发出哀嚎,丢下手中武器,向着头颅跪地叩首。
普通士兵大多不认得首领的容貌,不过既然有将领跪下,也觉得假不了,一个个跟着伏地。
不少骑兵正在驰援的路上,听到这份噩耗,纷纷摔下马背,伏地痛哭。
一时间,整个后金大营,似乎只剩下两个声音。
“黄台吉授首!”
“大汗啊!!”
“黄台吉授首!”
“大汗驾崩了!!”
声音传到远处,外围的后金兵愈发无法辨别真伪。
分散在军营各处的多铎、多尔衮、岳托等几个贝勒,叶臣、德格类、图赖、石廷柱等十几个大将,亦被这个消息深深震惊。
或充满怀疑,或满脸悲愤,或心中窃喜,或干脆暗暗筹划,下一步该怎么办。
汗位空出,有希望了呀。
而与此同时,在后金大营的一角,祖可法、祖润泽、张存仁等人正聚成一堆商议对策。
之前他们得知明军劫营,个个骇惊不已。
要知道,祖大寿刚刚奉命回城,便闹出这一出,分明没有献城的意思。
祖大寿把黄台吉涮了,那他们这些大凌河降将,可就遭殃了。
正不知该如何向黄台吉表忠心,忽然听到“大汗驾崩”的惊呼,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张存仁最先反应过来,向众将道:“大帅阵斩酋首,咱们不能再呆下去了。”
“可咱们没有兵刃……”
张存仁掀开帐帘,指着外面稀疏的守卫:“咱们一拥而上,害怕抢不到兵刃吗?咱们若不逃回去,肯定活不成了。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