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意外,但程兰苕觉得事有反常,单单挑唆镇川刺杀老十一,怎么会比镇川受到的惩罚还重呢?定是还有别的事她不知道。她吩咐那宫人道,“继续打听着,无为去正阳殿前发生了什么。”
宫人答应一声出门,景无为就高兴了那一瞬,又叹起气来:“大哥得个巡防营没什么意义,负责京城内大大小小的防务而已,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与皇宫没多少牵连,就是个一般武将级别。”
“不能只看自己得到了什么,也要看对手失去了什么。”程兰苕缓缓道。
景无为:“……母后指的是二哥那边?二哥虽然被父皇幽闭在家,但婚事照办,娶怀昌王的义女,算是拉拢了怀昌王,怀昌王可是手握重兵的武将,所以二哥手里等同间接有兵权。”
“一步一步来吧。你去你舅舅家,让他以国舅爷的身份好好敲打那怀昌王,告诉他做人不能脚踏两只船。”程兰苕叮嘱道。
景无为答应着,起身拜别母后,出宫后没有回府,径自去了程国公府,他的外祖家。
程家本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当年嫁女给还是皇子的正明帝时,程家老爷不过是三品给事中,现如今因为家中出个皇后的缘故,一跃便成了一品国公爷。
皇子驾临,府中自是郑重相迎,一路奉着景无为进了正厅,上茶后便把众人都遣退了,只留国公爷
程郇和国舅爷程彦陂。
景无为把母后的话一五一十的学给外祖和舅舅听了。
对于大皇子的光复,外祖程郇的反应更为愉悦些,捋着胡子一个劲儿喊好,但舅舅程彦陂反应就很平淡,只说了句:“姐姐是太操心了。”
这话便在映射景镇川景无为二人不够能干的意思,景无为有些不悦,就听程彦陂接着说道:“镇川难了,巡防营不是什么美差,前任统领不刚辞职不干?我看皇帝经镇川擅用兵权一事,已经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
程郇反驳道:“镇川是嫡长子,这是谁都更改不了的现实,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程彦陂摇头:“父亲这话恕儿子不能认同,镇川是嫡长子不假,可擅用兵权的事给他造成的创伤根本修复不了,我倒是觉得无为这个嫡次子更有前途,不说别的,就说无为这个名字取自道德经,就蕴含了皇帝无限的期望。”
程郇转向景无为意味深长道,“名字是取得不错,但无为不能真的无为啊,应该无所不为。”
程彦陂点头,“无为的胆子稍微小了些,往后不妨放开些,你瞧镇川胆量就很大,自然了不能学他鲁莽,学他胆子大即可。”
景无为听外祖和舅舅的对话,一时水深一时火热,一时恼羞一时欢喜,心里早转了十八道弯。
外祖一家扶持谁做太子,本身是有分歧的,比如外祖喜欢大哥,而舅舅更中意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