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难道由你说了算?”老信王抱紧那诏书,跟抱着自己的亲兄弟一样都不舍得还给景忱,“我身为皇叔祖,身为你父皇一生的挚友,今日就替你父皇教训惩戒你,这个罪己诏你不写,我让人替你写,一字不拉的把你的罪孽都写上去,再公布于天下,让你一辈子躺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让你死后没有封号,不进太庙,后代一律按照逆贼处置,你好好考虑着!”
众皇亲再次附和,老信王辈分高,德高,人正,他一带头,无人不应。
更不用说他们早就过够了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敢怒不敢言而已,景谦因为是自己篡位,做贼心虚的很,这些年压制的他们这些皇亲很厉害,没几个过得舒坦的;要是景忱即位,能回到先皇那种英明宽厚的治理环境下,那人人都过的舒服自在。
景谦仍旧是硬挺着不肯写罪己诏和让位,哪怕是死到临头。
又玩上士可杀不可辱那一套,他梗着脖子对景忱说道:“你杀了我罢,你也是弑杀亲兄了。”
景忱摇头,“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你都没问下景伏骥的安危,我很想知道此时此刻,你脑中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们,哪怕闪过一个念头。”
景谦:“……”他都泥菩萨过江,自己顾不上自己了,难道还为别人筹谋?亲儿子也一样!
景忱冷笑一声,“但凡你心里有一丝善念,也不至于到今天。罢了,跟你讲这些是没有用的,带景伏骥上来,让皇兄见最后一面吧。”
景谦咬牙摆手道:“见这个逆子有何用?不见。”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了,不过显然景谦说了不算,景伏骥不是他想不见就不见的,为了给他添堵,必须让他们父子相见。
“带上来。”楚飞舰冲门外喊声,披头散发的景伏骥被带上来,张口就是“父皇母妃救我”。
景谦呸一口,“一个有异心的逆子,还指望朕救你?”
景伏骥痛哭流涕,“父皇我对您忠心不二,没有其他心思啊,是十一叔暗藏祸心,怨不得儿臣!”
呸!你的心思阴暗狠毒,还不如老十一光明磊落!景谦再度啐他一口,直接把头别到一边去,景忱带景伏骥过来,分明是故意恶心他!
一直躲在暗影里不做声的瀛妃突然挥舞着剑冲景忱而来,试图把剑架上他的脖颈,“还我儿子,我便饶你!”
话音刚落她就飞出去了,景忱轻微一闪旋身一踢,根本就没把那冒着寒光的宝剑放在眼里,更不惧威胁,只稍微怔忡了一下——他在景谦的地盘遭受的第一次攻击,居然来自于一个女人。
其余人呢,没有一个为景谦出头,哪怕说句话,真是替他悲哀,景伏骥好歹还有长津侯和母妃为他出头呢。
景忱没放心上,楚飞舰倒是怒了,他一直跟在景忱身边就为预防不测,不料还是让这女人冲出来,还险些得手,简直是坏他一世英名,要是让喻心知道他有如此疏漏,得上来掐他个全身红橙赤黄青蓝紫。
所以楚飞舰不顾不造杀孽的规矩,飞身过去干脆利落的踢断了瀛妃的脖子,送她归西。
景伏骥疯了般喊着母妃扑上来,无奈被押送的人拉扯住,楚飞舰嫌他聒噪,干脆上前把他捏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