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离家出走,楚飞舰却没有不辞而别,他很详尽的给景忱留了一封手书,说他曾经答应过墨影阁即如今的锦衣卫副指挥使裴不论,每年拿出一定的时间去墨影阁做教习,这也是他妹提议过的。
信中只字未提景嫣,也没有提指婚的事,仿佛昨晚皇帝的指婚不曾发生过。
他说的只有对事业的交代:已把禁军安防事宜详尽安排给兆九和七星,请皇上放心。
看完后景忱沉默不语,陆信衡去忱心宫拜年,看完楚飞舰的手书直接嚷嚷起来:“贱人这是逃婚啊!我去我一大早听说你给他和嫣儿指婚的消息,早饭没吃就进宫恭贺,谁知这厮跑了!他在想什么呢!”
喻心脸色很不好看,“他在想我们强迫他,我们没有按照他的节奏走,他的逆反心发作了,非要作个大的,直接搞离家出走警告我们。”
“然也,我家贱人就是这么有个性。”陆信衡摇摇扇子,“他那傲娇心发作的时候,天王老子也不能奈他何。”
喻心:“我建议派人把他抓回来,五花大绑,用囚车押送,游街示众,让人民群众用臭鸡蛋砸他!”
陆信衡一个激灵,“最毒妇人心,那是你亲哥。”
“嫣儿还是我亲妹呢。”喻心看一眼景忱。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站景嫣,否则要是处置起来,楚飞舰不会落好,他这等于是拒婚公主了。
把话说到底,姓景的便无话可说,想惩罚亲哥也没法一撸到底了。
然则姓景的境界非常高,在喻心和陆信衡的言语来往中一锤定音:“是我草率了,不该贸然指婚。”
陆信衡松一口气,他和喻心是一样的,嘴上骂楚贱人,心里却不想他受什么惩罚,更不希望景忱和飞舰有了间隙。
喻心也跟着松口气,相公是个大度的人。
景忱意味深长的看喻心一眼,“有前一世的人,在婚姻上都很有自己的想法。”
陆信衡跟着附和:“可不是,楚贱人天天吆喝自己前一世如何如何,我看他就是学的太新潮了!”
喻心扶额,姓景的这话可不仅说的是亲哥,主要还在内涵她,比如她从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因为景忱有资格有能力娶三宫六院就不答应做他的王妃,后来因他受伤答应,却直接提出不可娶妾,否则切了他。
又比如她从不三从四德,从不以夫为纲,一个女人凭头脑和手艺闯世界,这偌大的皇宫都拢不住她。
这些特质,简直和整个社会对女人的要求背道而驰。
而他景忱,当今的皇帝,偏偏就喜欢她身上的这些特质。
哼,喻心重新傲娇起来,突然想起年夜饭时听说的一件事,“新潮的事也不止是我哥在做吧,听说除夕那日有官员给陆公子敬献美女,陆公子半推半就的笑纳了?”
陆信衡一脸理所应当,“我可是跟我弟报备过的,他说无妨!你又要说我渣男是吧,收一个妾室而已,本侯爷难道还没有资格了?你妹妹还是正室,年夜饭还是她主持,为表尊重那个妾都没出现,至今我也没见过她的面!”
喻心翻个白眼,心中却是知道的,陆信衡这么做已经很不错了,且青青本人也没有异议。
青青之前就跟她偷偷讲过,她那样的出身,能做侯夫人,真是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这一切都是沾姐姐的光,又拜陆公子所赐,所以她此生必然对陆公子敬爱有加,甚至打算张罗给他娶妾室,因为她忙着打理府中事务,没时间陪陆公子。
喻心理解这样的观念,但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