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栖月的大军离幽州还有三天行程的时候,他收到了密报,说西凉人兵分两路大举劫掠幽州附近的县城,被劫掠的大周百姓多是精壮的男人和妇孺。
而且西凉人把百姓的钱财、粮食和牛羊都给抢走了。虽然附近的多数住民因为最近的战事已经逃难到内地的安全地方,但毕竟还是有一些百姓难舍故园,所以被西凉人劫走的人也有两万多人。
褚栖月在中军大帐中听着密报,他剑眉紧锁,“那幽州的城池可还安稳?”他问密报的暗卫,“孙将军有没有派兵去阻止西凉人的劫掠?”
“回殿下,据幽州传出的消息说,孙将军开始以为西凉人是在搞调虎离山的把戏,便只专心应对西凉东路大军的攻城。但是后来发现西凉的东路大军攻城并不卖力,似乎是在牵制幽州守军,孙将军便派出了几只骑兵,协助县城的守军把西凉的那两路军赶走了,但是晚了些,西凉大军还是劫走了很多百姓和牛羊。”
褚栖月想了想,“西凉人劫掠妇孺是要做人质吗?”
“回殿下,西凉人逼迫抓回去的精壮男子在西境的边界线上挖壕沟,妇孺应该是摆手当人质。”
钓鱼翁面露狠色,“这西凉人竟然出此下三滥的浑招,一看便是底气不足,怕我们攻他们的城掠他们的地。”
褚栖月点头道:“我料到他们准备不足,肯定会再调集兵力坚守边境,倒是没想到他们会抓我们的妇孺当人质。”他示意龙雀带着密报的暗卫下去,“师父,你说我们若是对他们发起攻击,西凉人会不会对妇孺下手?”
钓鱼翁把从钟山县密道中缴获西凉奸细的西境布防图拿出来铺到军案上,指着西境的边界线,“殿下,这西境边界线如此漫长,他们临时挖壕沟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倒是那些妇孺的安全是个问题,我们若是强攻,他们必然会杀害人质的。”
褚栖月点点头,也仔细看着西境的舆图,陷入沉思。
他指着舆图上的一些山脉,“这里的边境线离幽州较远,西凉人的大军一开始主要目的是围困幽州,所以他们在靠近幽州的边境处部署的兵力比较多也比较集中,现在短时间内想散开也不容易。所以我们派出一只骑兵,从西贺山脉这边翻越过去奔袭他们的王城可能会起到牵制他们边境守军回防王城的效果。若是我们的骑兵能抓到他们王城的重要人物,也许就能充当解救那些妇孺的砝码。”
钓鱼翁凝神听着褚栖月的分析,他捋了捋胡须,面露满意的神色,“殿下,你的这个主意甚好,我们现在离西境的距离刚好便于分兵。我料想西凉那边聚集大军硬着头皮攻打幽州已经消耗了他们的大部分兵力,我们从西贺山这边奔袭正是个好时机,下了西贺山就是草原,正适合骑兵突袭。我们的目标不一定是拿下他们的王城,而是从他们的后方把西境的西凉阵线搞乱。”他顿了一下,”若是能像殿下说的那样抓他们个重要人物,最好是西凉王城里面的王室的人,而且是葛牧巫师必须保护的人。”
褚栖月和钓鱼翁想到了一起,他也在这样想,但是他对西凉内部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师父,您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会会沈太傅了,他对西凉的了解自然比我们多得多,而且他知道西凉内部盘根错节的权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