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愣在当下，想了想，出了屋子，喊杨姐把给宋芸留的饭给热一热。
宋芸出恭完，见灶房烟囱飘起炊烟，刘璟穿着短褂正摆碗筷。
她舀了水洗手，问刘璟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饭了吗？”
刘璟将她的碗筷摆好，在桌前坐下，他嗯了声，幽幽地望着她。
宋芸心头发毛，胡乱擦了擦手，一步一挪地到他对面坐下，嗫嚅道：“你怎么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今日又跟卢长明见面了？还一起喝酒了？”
他克制地没有泄露出太多不满，但仍显得怏怏不悦。
宋芸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心想，下回绝不能再醉酒了，太容易被发现，不好遮掩。
她讪笑着耸耸鼻翼，“是见了一面。”
“我一早叮嘱你的那些话，你全当了耳旁风，卢长明是个无耻小人，他曾经害得一个姑娘家身败名裂，还丢了性命，你难道要步这种后尘？”
刘璟说着说着，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
宋芸轻蹙细眉，分辩道：“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我就不能交个朋友？”
“朋友？”
刘璟有些窝火，“交友以德以信，卢长明有什么值得结交的？你莫不是贪图他的富贵？”
“我贪图他的富贵？”宋芸也不乐意了，“你整日不着家，根本不理睬我，高家酒馆我去站柜台，你不高兴，隔壁邻居我去串门，你也不高兴，我同人出门吃酒，你更是不高兴，按你的意思，我就闷头在这院子里坐着，哪儿也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干？”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璟百口莫辩，卢长明是会下黑手的人，他是怕宋芸着了卢长明的道。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个被豢养的小狗小猫？”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小猫小狗还能爬墙看看外头的世界，我呢？跟坐牢有什么两样？”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只问你和卢长明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说了，他是我的朋友。”
宋芸无理尚且搅三分，她绷着脸，声调也冷冰冰的。
杨姐将热好的饭菜端来，见两人氛围不对劲，就赶紧回灶房洗洗涮涮去了。
“你先吃饭。”
刘璟怕宋芸伤及脾胃，自觉止了争吵。
宋芸抓起碗筷，气哼哼地夹菜吃，看也不看刘璟一眼。
刘璟起身捉了蒲扇，屁股挪了挪，坐在宋芸隔壁，替她打扇，驱赶蚊虫。
温热的风拂在身上，宋芸筷子没停，但嘴角轻勾，心里的气渐渐沉下。
“风不够大。”她哼哼着抱怨。
刘璟便加大了摇扇的幅度和力度，问道：“这样呢？”
“凑合。”
宋芸噘着嘴，仍旧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