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已经向陛下言明了,就一定会送长乐县主回府。”
这不就是个说辞吗?太后可没让你送我回府。
可是林妙宣明白这是赵临安为了和她一起进御书房的借口而已,现在已经出了宫,就没必要再做下去了。
主要是,让镇北将军送自己回府,不说别人怎么看,就她自己而言,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林妙宣说:“赵将军,万莫要再叫我为长乐县主了,小女不敢当。”
“还有,护送之事……此事你我知晓就好了,小女实在不敢劳烦将军做到如此。”
赵临安见林妙宣微微垂下的眼帘,说:“若是我的行为给林姑娘带来了任何的不便与困扰,我给林姑娘道歉。”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妙宣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语气,正视着赵临安,说:“赵将军,对于宫宴之事和今日之事,小女明白赵将军都对小女多有相助,心中感激不尽。”
“丝毫没有赵将军所说的不便与困扰,小女更不敢让赵将军道歉。”
“小女方才所言,只是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出自小女而已,一再地牵扯赵将军,小女于心不安。”
赵临安看着林妙宣细嫩的小脸,眉头微蹙,神色隐隐有些不安。好看的粉唇微抿,上牙齿轻轻地咬在了下嘴唇上。
整张小脸微微仰着,发髻确实松散了,有一缕黑发自头上散落,顺着侧脸而下,随着脸部的曲线垂在了一边。
清纯而又有些……妖艳。
在林妙宣说话期间,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将这缕头发挽在了耳后,把赵临安的眼神和思绪也同样地带了回来。
赵临安目视前方,呼了一口气。
林妙宣见赵临安本来听自己说话,听着听着就扭过了头,心里一惊。
自己,这是说错了话,惹到这位镇北将军了?
林妙宣顿时睁了睁眼睛,看着赵临安。
她只是觉得这样无缘无故地麻烦赵临安不太好而已,商人的本性让林妙宣觉得必须有借有还才是最牢固的关系。
虽然宫宴那晚的记忆模糊,但是毫无疑问赵临安是保护了她毫发无伤。
她连这个恩情都还没还呢,今天又把赵临安当成了自己的定心丸。
她的心里真的挺不安的,可她并不想惹了赵临安不快啊。
“赵将军……”
“无妨。”
林妙宣还想开口,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赵临安回话。
“赵将军宽怀待人,品质崇高,但是小女不能无缘无故,几次三番地受赵将军的帮助。”
“我并不宽怀。”
嗯?林妙宣没太懂赵临安的意思,歪着头看向赵临安。
赵临安瞥了一眼林妙宣,目视前方说话,声音无波无澜。
“纵横沙场十年,我早就不是个宽怀崇高之人,林姑娘的赞许,我不能受。”
林妙宣思索了一下,小声地问:“那……小女敢问,为何赵将军几次三番地要帮小女?是何原有?”
“或者说……有何目的?”
林妙宣实在是疑惑,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更不可能会掉下来一个将军莫名其妙的帮自己撑腰。
即使是友军,林妙宣也要先摸清楚对方的想法和要求才行。
赵临安依旧是目视前方,身形没有变,可听了林妙宣话里的探究,嘴角扬了一些。
警惕意识还挺强。
“我记得,在宫宴时,林姑娘也同样问过缘故,可远没有这次一般……言辞夺人。”
被赵临安一说,林妙宣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有些不善,实在是不应该这样对救命恩人说话。
“方才小女只是……”
赵临安转头对林妙宣说:“此时不便,之后再说。”
说完,赵临安略一用力,骑马去了马车前方,留给了林妙宣一个坚毅的背影。
又是之后,不过……
林妙宣看赵临安的背影,再一次觉得这身架只穿劲装真的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