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晏不语。
“你应该知道，我不止是讨厌她而已。”陆从雅说，“但如果她能识趣点不和咱们岑家扯上关系，我勉强能放她一马。”
“话，我撂在这儿了。她一天不离开你，我就不会断了这心思。除非你能24小时贴身守着她，不然我总能找到机会的。”
“北市这边虽然你的眼线确实多，但我也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人脉。”
陆从雅见岑岁晏不回答，心情又好起来，甚至开始有心思插花：“其实只要你放弃青欢，我可以跟你保证，绝不伤她一根毫毛。”
“你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我什么时候会对她下手。”
“还是说，其实比起青欢的安危，你还是觉得自私地留下她陪你这件事更重要？”
陆从雅是在逼岑岁晏，以道德绑架的方式。
就像当年的岑时越对青欢。
青欢自然是舍不得离开岑岁晏的。但以岑岁晏的未来和安稳的生活做要挟时，她只能妥协。
因为她希望岑岁晏好。
那现在也是如此。
岑岁晏想要留下青欢，就必须一直活在随时可能失去她的焦虑中。如果他放青欢走，就只能一辈子承受失去的痛苦。
“我明白了。”岑岁晏点头。
“哦？你打算和青欢断了？”陆从雅高兴起来。
她觉得这个儿子还有救。
“这次，算是我的提醒。”岑岁晏礼貌点头，“欢欢没有受伤，那对您的行为，我既往不咎。不过再有下一次——”
“母亲的生活丰富多彩，可惜还没有体验过坐局子是什么滋味。”
“如果您不打算放弃对欢欢的迫害，那我想您很快就有机会体验一下了。”
陆从雅直接将面前的花瓶摔向岑岁晏“岑岁晏！你非要和我作对是吗？！”
岑岁晏脑袋微微一偏，花瓶落在他身后的地砖上，碎了。
“母亲，是您一直不肯放过我们。”
“世上的女人这么多，你就一定要是青欢不可吗？”陆从雅尖叫，“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
“我一直在为您考虑，所以我从来没有带她来过家里，也没有带她见过亲戚。我觉得我已经退让够多。”
岑岁晏甚至是替青欢委屈的。
她跟他在一起，没有名分，也没有正式拜访过长辈，也没能得到长辈的祝福和尊重。
但他终究是个冷漠的人。
他觉得愧对她，但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不可能放开她。
“抱歉打扰了您插花的雅兴，失陪了。”岑岁晏后退一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从雅的尖叫声传了老远，连远在客厅的岑峰都听到了。
“你以后别回来了。”他看到岑岁晏再度现身，不满地开口，“你妈最近几天好不容易情绪平稳一点。”
“放心。”岑岁晏没什么情绪，“我以后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你什么意思？”岑峰皱眉。
“字面上的意思。”岑岁晏脚步飞快。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家。
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你站住！岑岁晏！你把话说清楚！岑岁晏！”
岑峰的声音没能让岑岁晏的脚步慢下半分，他离开得很迅速，头也不回。
家中，青欢正在陪青见薇玩积木。
偌大的儿童房被儿童垫隔离出一角，一大两小盘腿坐在垫子上，兴致勃勃。
“回来啦？”青欢听到开门的动静，笑着回头，“还以为你要加班到很晚。”
岑岁晏不发一语，走到青欢面前，伸手用力将她捞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