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除了你的父母不在,咱们京大那可是要什么有什么。”施秋把小姑娘逗乐了。
“咱们这一届新生就你这么一根独苗,刚才你走得早没来得及见咱们系的其他老师,现在正好见一见。”孟秋月拉着苗粟粟的手往楼内走。
说起来也真是好玩,别的系都是学生见老师。
到了考古系却成了老师见新生,完全颠倒了。
施秋的家里,或站或坐的教师至少有十来个,都是听到来了新生,来抢学生的。
“小秋,这就是你说的新生?”
“哟,这小姑娘长得真标致。”
“可不是,跟我年轻的时候有得一比。”有人打趣道。
“去你的。”
“我们粟粟长得就是个标志的美人儿,你们可少拿她开玩笑。”施秋笑着说道。
“老师们好,我叫苗粟粟,从江城来的。”一个人面对一屋子的老师,即使苗粟粟心再大也免不了紧张。
然后一帮老师就开始争先恐后地自我介绍起来,屋里哇啦哇啦全是声音。
让苗粟粟最为震惊的非这群老师的学历了,一水儿的教授,不是硕士就是博士。
苗粟粟不经汗颜,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就教她这么一个学生,真的是屈才了。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教授不愧是教授,一下子就猜到了苗粟粟名字的来历:“粟粟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粟粟乖徒儿,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有人趁机送出了礼物,就连称呼上也占上了便宜。
其他人怎么乐意,提前送礼物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当新生的师父,这怎么能行?
于是大家就开始争先恐后地送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礼物。
什么“万牌”钢笔啦;绝版书籍啦;古董字画啦……
这些都是小意思,最绝的是还负伤在床的顾慕清送出的罗盘,听说是顾家祖上传下来,不能说价值连城但也差不多了。
就连外出考古时顾慕清都会随身携带,但现在却眼也不眨地送给了苗粟粟。
纵然教授们不想承认,但也没人敢跟顾慕清的礼物一教高下。
苗粟粟知道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待遇不多是因为占了一个“唯一”,但饶是如此苗粟粟还是很感动。
热情开朗的教授们用最大的真诚驱散了苗粟粟初到异地却没有同龄人可以交流的惶恐。
“粟粟,你想让我们谁当你的师父啊?”终于还是有人耐不住性子,问出了这句话。
大家来到这的目的只有一个,都是奔着当苗粟粟的师父来的。
但是没人开这个头,大家就都虚与委蛇的说说笑笑。
直到有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房间内一下安静了下来,教授们的眼里仿佛发着光一般。
就连最沉静淡定的孟秋月也不说话了。
大家都在等,等着苗粟粟说出一个答案。
屋内趴着的顾慕清和李晓东一下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李晓东气得哇哇叫:“你们怎么能趁人之危呢,我跟老顾都不在场,你们这是背叛!”
但没人理他。
苗粟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嘴巴张张合合到底是没能说出一个名字。
“好了好了,不要为难孩子了,今天事情这么多,怎么能一下子就出答案呢?”施秋出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苗粟粟顿时松了一口气,内心十分感激施教授出手相助。
不止苗粟粟,就连教授都松了口气。
虽说他们都很期盼苗粟粟能迅速说出一个名字,但又不希望这个名字出来得太早。
毕竟只要一天不说,他们就都算是苗粟粟的准师父。
而且施秋两口子和孟秋月夫妻二人早就跟苗粟粟接触过了,万一小姑娘想挑个熟人,那他们岂不是没戏了?
不选师父了,教授们的心也就都放下了。
继续东拉西扯的聊天,总之大家都是各怀心思,但又都不肯走。
直到苗粟粟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哈欠后,孟秋月叹了口气:“大家不要在这里聊了,明天还有工作呢,粟粟也困了。”
这才结束了今天的话题。
教授们也都是住在这一栋楼上,呼啦啦一大帮人从施秋家里出来站到了门口。
就在这种略显诡异的气氛中,苗粟粟打开了302的门,最后道一声晚安苗粟粟这才关上了门。
屋子里仿佛还有白天太阳照耀的味道,苗粟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吐出。
摒弃身后的热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很想家人。
想爸爸、想妈妈、想哥哥、想小伙伴们,还想那个……
苗粟粟抽抽鼻子,晃散脑子里的杂念。
展开**的被子,苗粟粟换好衣服钻了进去。
床垫和被褥都是从家里带来的,被子上还带着家里皂粉的香气。
裹在被子里就好像还在家里一样。
一身的疲累很快就将苗粟粟送入梦乡。
一夜无梦。
早上伴着枝头叽叽喳喳的鸟叫,苗粟粟睁开惺松的睡眼。
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又蜷进被子里。
肚子已经咕噜噜叫了,揉揉肚子喊道:“妈,今天吃什么?”
等待良久也没有回应,苗粟粟这次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在家了。
揉揉脑袋爬了起来,换好衣服刷牙洗漱,拿着校卡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