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熠这一通气势昂扬、义正言辞的自白，听的江流古晃了神。
连秋玉慌了。
一个十二岁的野孩子，怎么可能说出这么番话？
这不正常！
“如熠……”江流古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番缘由，“是爹错怪你了，还以为你是……”
“既然是莫雨那个丫头不分尊卑，那你整治她，也是应该的！”
江流古摆了摆手，示意江如熠起来，“咱们江府的女儿自是尊贵无双的，你说的对，不能被一个下人拿捏住，也……也不能让你去世的母亲蒙羞。”
江流古深爱着江如熠的母亲，虽然他性子软没主见，但是江如熠的母亲是江流古从始至终都不愿退让的存在。
江如熠这才站起来，走到江流古的身侧，“爹爹……”
本来有些气恼的江如熠，看到自己这个‘单纯’的爹，真是想气也气不起来。
江府延绵百年，最开始是振国大将军发家，建立了江府，之后延续数代出将才，名满京城。
因为近几十年都没有仗打，江府渐渐没落，而江流古又是个不爱争抢的性格，现在江府除了还有着一个名头之外，几乎已经摇摇欲坠了。
江如熠站在江流古身边，眉眼顺从，“爹爹，是女儿不好，夫人驯养婢女不周，女儿不该一急之下替夫人做主的。”
“你是好意，秋玉是不会怪你的，只会高兴你帮她发现了一个恶奴罢了。”江流古笑着看向连秋玉，“对吧？”
这幅父女情深的画面着实刺痛了连秋玉的眼。
莫雨是她亲手教养出来的，江如熠这么说，岂不是让她承认自己真的养了个恶奴？
也怪她平时伪装的太好，这个时候想拒绝都不能拒绝。
“老爷说得对……”连秋玉面上笑着，心里却一阵烦乱，“不过，四小姐的婢女打了妾身的婆子，妾身处置了那婢女，想来四小姐也不会怪本夫人的，对吗？”
连秋玉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江如熠。
江流古一想，也点头道：“夫人说得对，你还小，也没有什么管理下人的经验，最好还是让夫人给你挑些听话懂事的来。”
一旁江如月听着，心里紧张了起来，熠熠好不容易有了听自己话的奴婢，若是现在连秋玉说服爹爹，将那些刚买来的婢女换成连秋玉的人，那她们姐妹三个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爹爹。”江如月笑着站了出来，“女儿会帮着四妹管教下人的，如今熠熠刚买了下人，夫人就将这些人都换了，传出去难免说嘴，不如爹爹给四妹一些时间，若是这群下人被四妹教的听话懂事，那就留下来，若是还顽劣不堪，到时候夫人再出手也不迟。”
江如月一直都是一个柔静沉稳大女儿的形象，这一番话说的是条理分明又思考妥帖，江流古心中舒缓，也觉得有道理，正准备答应的时候，连秋玉不甘心地开口了。
“老爷，四小姐这么小，连自己都看不好呢，怎么去教那么多个下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