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刘氏流产了!”池岚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昨天夜里的事!”
“流产?!”江如熠睁大眼睛,“怎么会——”
“这事儿也奇怪!”池岚抿了抿嘴,“听说,是刘氏自己夜里吹风,然后凉了身子,她肚子的孩子月份不过一月,还没落稳呢……可不就……”
“那些人说,刘氏从半夜三更一直哭到天色大亮,哭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嘴巴里出不来声音,都停不下来……”
“嚇!”江如熠听着有些玄乎,“这……就算是没了孩子,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养好了还能再有,这一晚上的疲累伤神,只怕要留下病根!”
池岚点头,“那可不是?就是这哭,才是让众人觉得她可怜的地方……”
“如何说?”江如熠问道。
“因为,有人说,刘氏在那天晚上去书房寻云栾,可刚走到那书房门口,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从云栾书房的窗户里跳出来逃走了……所以刘氏一时难过,去吹了冷风,可不料孩子偏偏就没了……”
“唉,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刘氏也是命苦。”
池岚说完,颇多感慨。
江如熠听着,又觉得不大可信。
这件事能从云府传出来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偏偏细节还如此完整。
这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江如熠心下生疑,当下就写了封信,让人去查查云府的事。
顺便……
再查一查江如璎。
……
昨夜,江府。
江如璎衣衫凌乱,一脸惊慌失措地跑进屋子里,随后,啪地一声将屋门给锁上。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面上满是心有余悸。
“小姐……”小奴婢跟在她身后,亦是一脸惊恐,急的都快要哭了出来:“竟然被云大夫人给看到了,这可怎么办啊……”
“混账东西!就这,就将你吓成这个模样了?!”江如璎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看到就看到了,哼,若是刘氏那个女的去给云栾闹,让云栾给我个名分也可以……”
“可是,可是刘氏她的孩子没了……我们这不就是……杀人了吗?”小奴婢抖抖索索地说道。
“闭嘴!”江如璎眼神一边,抡起手臂,就给了小奴婢一巴掌,“管好你的嘴,是刘氏自己走路不小心,没了孩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奴婢被打也不觉得疼,只心头的慌张让她没了所有感觉:“对,对,和我们没关系……”
“呵……”江如璎勾唇一笑,“没了这个孩子正好,云栾已经答应我,会想办法娶我,现在,少一个绊脚石,省的我自己以后去清丽……”
小奴婢愣住,颤巍巍地低下了头。
……
夜渐渐深了,刘氏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上的帐纱。
“大夫人,该喝药了。”奴婢依然淡笑着走到她的身边,也不等刘氏答应,直接扶着她,像是对待犯人一般、毫不手软地惯下一碗药。
刘氏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只由着身体的基本反映,让药汁流进胃里。
多的从嘴角留下来,她也不咽,任由流到胸口、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