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瞧着眼前这一幕，也不生气，只拍了拍手，喊来四五个奴婢，伺候着又给刘氏换了一套被褥里衣。
刘氏又躺在了塌上，双目无神。
奴婢微微皱眉。
“其他人都退下。”她淡淡开口。
刘氏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大夫人……”她张开嘴，刚想说些让她振作，今早怀上下一个的话。
“婠汐！”刘氏冷不丁的开了口。
奴婢婠汐愣住，这是刘氏知道云栾特殊癖好之后，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婠汐，你也是女人，今后，你也会有你的孩子……”刘氏木木地说道，“我只求你别再说下一个孩子的话，让我伤心了。”
婠汐抿唇，沉默片刻。
她看向塌上这个木然得仿佛没了灵魂的女人，心中悄然划过一丝惋惜。
“大夫人，奴婢是下人，做不好活计，只怕连命都没了，更别说什么孩子丈夫的话。”婠汐冷冷道，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还有些许的不忍，“再者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么？”
婠汐也是第一次说出这种带有个人情绪的话。
平时她都只会传递云栾、或是丞相的命令，并不会说其他。
刘氏嘴角撇下，喉间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哭又像笑。
“大夫人。”婠汐收回表情，“您先休息，奴婢退下了。”
她后撤两步，墩身行礼，随后转身朝外走去。
就在她打开房门，准备离开时——
“婠汐，别走……”
刘氏的声音好似渴了数天没有饮水的人一般，渴望又绝望。
婠汐愣住，转头看向刘氏：“大夫人，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奴婢？”
“留下来，陪陪我吧。”刘氏一改往常的疏远，说了句让婠汐摸不着头脑的话。
她皱皱眉，想着这或许有利于刘氏的身体恢复，便又关上房门，走了回去。
婠汐办了个矮凳，坐在了刘氏的塌前。
“其实，昨天夜里，我透过书房窗户，看到江如璎和云栾缠绕在一起的画面时，并没有如那些人传的一般，恼羞成怒地想着去……捉奸，或是如何。”
“我只想悄声离开，谁人也不打扰。”
“但……江如璎她看见了我，而且，在一刻钟后，还找到了我……”
婠汐讶然，没想到刘氏会说这个。
“大夫人，奴婢对昨日夜里的事没有兴趣，这件事究竟如何，自有大少爷顶多，请您不要——”
“婠汐，你且听我说就好。”刘氏带着哭腔道，“我快憋死了，求你，让我说说吧……”
婠汐那股不忍的感觉又来了。
她只能继续做好，听着刘氏说。
“我……我没想到她会追来！要不然，我说什么都不会留在那里……”刘氏好似是在讲故事，又好似是在忏悔，“我不该留在那，不该的……”
“如果不留在那里，说不定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出事……”
“我没想到她真的敢，我没想到……”
刘氏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