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汐看着刘氏的眼泪，咬了咬唇，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
她只坐在矮凳上，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刘氏。
“婠汐，我是罪人，我没能保护好我的孩子，我是罪人，婠汐……”
刘氏被内疚和自责快要逼疯，如果不和谁说说话，她真的要受不了了。
……
江如熠收到回信的时候，已经是夜上三更了。
池岚拉了个布帘子学习，不让烛光影响到江如熠睡觉。
可江如熠本就不困，心头想着刘氏的事，更是睡不着。
等她将若芸拿来的那封笔墨都还没干的信看完时，她更不睡着了。
“怪不得这件事现在闹得人尽皆知……没想到真的和五小姐有关系。”若芸知道前因后果后，表情十分复杂。
“而且，五小姐怎么敢将这件事传出来的……”
江如熠放下手中的信纸，冷笑一声：“还能怎么敢？她这个蠢货，肯定是擅自传出去了，以后能拿捏住云栾，好以后逼他娶她！”
“这件事不小，云大公子这么久维护出来的名声，可能就被这件事给毁了，他怎么能愿意呢？”若芸不解。
“明日清晨，这件事一定会被丞相给压下来，不了了之，说不定，刘氏还会出来澄清，说这件事是个乌龙……”江如熠说道，“只不过，江如璎不太好给云栾交代了……”
若芸点头，“的确，刘氏的身子好生养，不过成婚三年，生了一个，现在又怀上，这么好的大喜事被五小姐给搅了……”
江如熠抿唇，面色严肃。
刘氏的真实处境，她是知道的。
看似刘氏嫁了个除皇室之外顶顶好的人家，但，丞相府里，真正对刘氏好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对云栾来说，刘氏也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这次刘氏流产，或许云栾只懊恼于少了一个子嗣，而不是刘氏身子受损……
江如熠轻轻叹了口气。
她想起之前，在寺庙山下的茶馆里，她和刘氏相对而坐，说起江如璎时，刘氏没有任何反应，只满心扑在那一岁幼儿身上的眼神。
现在，她不用去寻刘氏，刘氏也要来寻她了……
次日，清晨。
江如熠和池岚一起去上课，路上，她们二人敏锐地发现，书院里多了许多眼生的人。
那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学生，更不是夫人，只站在路边，两只眼睛左右观望。
池岚眨眨眼睛，刚准备说话，江如熠就按下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开口。
等两人到了学堂，坐在了位置上的时候，江如熠才开口道：“今日不可说那件事。”
池岚愣住，眼神挤了挤：‘为什么不能说？’
江如熠皱着眉摇摇头，往外面飞了个眼神：‘外面那些人不对劲！’
池岚了然地颔首，随后又奇怪地眯眼：‘难道是丞相府的？’
江如熠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看起来很像。’
“你们在打什么谜语？”冯长乐笑着走过来，坐在了江如熠的身边，“怎么挤眉弄眼的？”
江如熠见冯长乐过来，笑了笑道，“没什么，扮鬼脸玩儿罢了。”
她相信，冯长乐应该也知道丞相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