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噎了一下，轻哼一声，也闭上了嘴。
此时，皇上和七皇子石俞二人在御书房里争执不下。
“不行就是不行！”皇上铁青着脸，“江如熠才被那姓曲的退婚，你就让朕赐婚，你让旁人如何议论朕！”
“一个病鬼都不要的女人，朕却指给了朕的儿子！”
“不行！这件事，不用再说了！”
石俞坐在轮椅上，看着发怒的皇上，声音淡淡：“孩儿从头到尾，就这么一个请求。”
皇上脸色一顿，“话虽如此，可——可那江如熠能给你带来什么助力？江流古上不上下不下的，江府再过几年就彻底没落了！”
“你看那王家的嫡女，杨家的女儿，哪个不是娇美可人，你从这其中随便选一个，朕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石俞面色不为所动，“既然父皇当初答应了，孩儿的婚事由孩儿一人做主，那孩儿就只想娶江如熠一人。”
皇上见说了半天，石俞还是一点都不开窍的样子，猛地一拍桌子，“你还小，一时的儿女情长有什么用？”
“孩儿不小了。”
“俞儿，朕的退步，就是将江如熠指给你当侧妃！至于正妃，门都没有。”
“孩儿仅此一个要求。”
“不行！”
“如果父皇不应允，那孩儿——只能一辈子不成婚了。”
“什么——”皇上怔住，“你，你说什么？”
石俞不想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便让小黑将他推走。
“你这个混账！”皇上忽地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彭地一声摔到了石俞面前，“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一辈子都不成婚？！”
“父皇，孩儿双腿已断，今后只能做个废人，还能有什么指望？”石俞看着地上破裂的茶盏碎片，和地上那一滩水渍，“难不成，孩儿要娶了那王家女儿在朝中培养势力？还是选杨家女儿去混军功？”
说着，石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辈子当个闲散王爷，不正是皇上和二哥所期望的吗？”
本来满脸怒容的皇上，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晃，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来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直什么都知道。
“俞儿，朕都是为你好……”
“父皇，孩儿从头到尾就这么一个要求，取江四小姐为正妻，父皇若是真的心疼孩儿，便允了孩儿吧。”石俞淡漠道，给了皇上一个台阶。
皇上见势，“好吧，这件事朕会考虑……”
石俞勾勾唇角，“孩儿明日会去江府提亲，孩儿告退。”
皇上又是一噎，想说些什么，看着石俞面上的神色，总有一股什么都被石俞考虑到了的无力感。
“唉，罢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
石俞颔首，让小黑将他推走。
这一幕父慈子孝的场景，他当真是演不下去了。
明明心中想的是他能找越无权无势的女子成婚越好，偏还要装作不同意，甚至还拿出一大堆王公贵女来让他选。
石俞嘲讽一笑，若他要是真的选了，只怕慌得就是皇上了。
不过，他不会拿熠熠开玩笑。
或许皇上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敢这般‘逼真’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