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熠扶着齐薰，让她靠着软枕坐起。
她看着齐薰一脸的倦容，终是忍不住说：“娘娘，民女——有些话要同您说！”
齐薰一愣，抬头看向江如熠，“熠熠……”
齐薰的心中咚咚作响，她甚至能感觉到，江如熠要说什么。
之前她一直问江如熠，清韵那天到底单独说了什么，但是江如熠却不肯说明白。
“娘娘，清韵她死的冤！”江如熠低声说，“清韵她一直不肯说的原因，也是为了娘娘……”
“她太清楚娘娘疼惜她的心思，若是她喊冤，娘娘一定会顶着各种压力保下她。”江如熠心中暗叹，“娘娘，清韵知道自己没了活路，所以才决定不给娘娘为难的机会。”
“其实，那天……”
江如熠的声音轻轻柔柔，齐薰听着江如熠说的那些话，眼睛先是慢慢睁大，随后，眉头皱起，眼眶中又盈满了泪水。
江如熠连忙拿帕子递给齐薰，“娘娘莫要哭了，万一要是被人看出来，只怕要糟糕。”
齐薰没有说话，脑中满是清韵临死前的决绝。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她真是笨！
齐薰咬着唇，狠狠地咬着，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
“熠熠，若是本宫当时能有手段一点，或是现将这件事情压下来，早点察觉……清韵或许就不会因为本宫而死！”
齐薰低下头，“都是因为本宫……”
江如熠也觉得难过，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清韵还没有死的消息告诉齐薰。
但是眼下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凌月是和其他勾连，若是她说了，只怕皇后又会陷入两难境地。
皇后心软，若是凌月再求饶，只怕皇后也会碍于没有证据，而放过凌月。
江如熠犹豫了一下，“娘娘，您现在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凌月还没有露出马脚，其背后的人尚且没有查清楚，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齐薰仰起头，看向江如熠，“对，本宫得打起精神，或许凌月也是被人利用了，到底是谁，竟敢一箭双雕想要害本宫身边的这两个奴婢……”
听着齐薰的话，江如熠心中亦是咯噔一声。
的确，齐薰一直觉得她两个奴婢都是无辜的。
眼下，江如熠必须要让齐薰亲眼看到凌月的叛变，或是亲自查出来才可以……
江如熠皱了皱眉，“娘娘，这件事是清韵用撞柱而亡的决心换来的，您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哪怕是——凌月。”
“凌月也不行吗？”齐薰奇怪地看向江如熠，“万一凌月也是被人骗的，那本宫说了，不是也能帮帮她……”
江如熠稍感无奈。
她现在终于明白，当时清韵说那些话的意思了……
皇后娘娘能坐稳后位这么多年，的确有点像一个……‘奇迹’。
对于身边的人完全没有防备，心肠又软，容易听信旁人。
清韵是个脑子伶俐的，今后若是没了清韵这样聪慧又忠诚的奴才，皇后的日子怕是要越来越难过了。
江如熠轻声解释了一番，委婉地告诉齐薰，凌月如今还不能相信的话，就算要‘帮’凌月，也要先将清韵的‘遗嘱’给办完才行。
齐薰这才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