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薰听见江如熠说的那些话，理智又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道，“的确，凌月，本宫给你机会，你可要把握住。”
凌月的身子僵住，明明齐薰已经松动了，可江如熠的三言两语，怎么就让齐薰又坚定了？
凌月咬唇，还想继续说话，外面的太医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随后，齐薰便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将凌月带下去让太医医治。
这次，不论凌月怎么挣扎，那小太监都牢牢地抓着凌月的胳膊，就算是拖，也得把凌月给拖出去。
而凌月喊了一路的娘娘，都没能让齐薰的神色再变一下。
凌月被带了下去，那些宫婢便过来打扫地上的血痕。
这时，那个眼生的宫婢端了两杯茶过来。
齐薰见那宫婢过来，脸色稍微好了一些道，“熠熠，这是我从内务府那边挑的奴婢，赐名燕儿。”
燕儿羞窘地看了江如熠一眼，低身行礼，“奴婢燕儿，见过江四小姐。”
江如熠微微一笑，“燕儿今年几岁了？”
燕儿怯生生道，“奴婢今年十六岁了。”
燕儿一张瓜子脸，眼睛圆圆的不算大，眉毛颜色浅淡，嘴唇也薄，看起来十分文气。
尤其是伺候的时候，一双眼睛从不四处乱转，似乎是个规矩的。
江如熠点头，眼神不经意地看向那燕儿的双手。
奴婢的手上几乎都有茧子，只是……
一个十二岁的奴婢，培养供主子们用的，手上的茧子未免也太厚了。
常年做粗活，也不该有那般厚的茧子。
燕儿察觉到江如熠在看她的手，赶忙往回收了收。
这一举动，让江如熠觉着，这个燕儿似乎是个很敏锐的人。
最起码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笨拙。
齐薰挑了好一会儿，才挑出来燕儿这一个合眼缘的。
“清韵、凌月她们……”齐薰开了个头，又不得已地叹了口气，“本宫当真是没想到会这般。”
江如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清韵还活着的事，转而说起了别的话。
那边，燕儿却趁着江如熠和齐薰说话的时候，悄悄打量江如熠。
那双眸子左看右看，冷不丁地突然就和江如熠对视上了。
“燕儿姑娘怎么一直看我？”江如熠好笑道，“可是有什么要说吗？”
燕儿慌张地摇了摇头，“奴婢，奴婢没有，奴婢没什么要说的。”
齐薰笑了笑，“燕儿，你不必紧张，熠熠是和很好相处的人，和外界传的一点都不一样。”
江如熠眨眨眼睛。
燕儿抿着唇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娘娘？”江如熠问道。
齐薰捂着嘴轻笑，似乎已经从方才凌月的事情中走出来了，“燕儿，你自己说。”
“啊？”燕儿一惊，不好意思地看向江如熠，虽然不敢说，但是皇后娘娘都开了口，只能硬着头皮道，“回，回江四小姐的话，是奴婢在同旁人闲聊的时候，听到的那些没边儿的话，算不得数的，况且，奴婢也不信……”
“什么话？”江如熠倒是来了兴趣。
“是……”燕儿悄悄抬起头看了看江如熠，见江如熠脸上没有气恼之色，但还是有些不敢说，“旁人说江四小姐是厄女命格，然后人很凶，甚至还当街打旁的小姐，对自家姐妹也不好，什么的……”
原来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