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划清界限。”
宋既明缓声说着话，薄唇轻抿了抿，唇色被渲染成了好看的樱色，衬着透白如玉的肤色更是细腻，琥珀色的瞳孔在街边灯火中，似是灼灼星辰。
他看向秦缈之时，眼中有平静，有嘲弄，也有隐秘于眼底，不曾被人发觉得的爱意。
宋既明是这般坦诚，又是这般冷静。他清楚地意识到，秦缈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对于他们俩此刻，若即若离的关系的默认，亦或许是心血**的欢喜。
但秦缈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那些无人可知、不可言说的岁月里，他早已将这份爱藏匿其中，骨血相融。
秦缈在心里唸着宋既明开口的这几个字，抬眼细细探究着后者的神情，想要将当中所隐藏的情绪一丝一丝全部剖析开来。时间一点一点从他们身边溜走，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沉寂。
秦缈沉着目光，嘴角那原本上翘的弧度变得格外平整，似在思索宋既明说的话，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她给了宋既明两个选择，而宋既明说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少顷，女人那评头论足的目光逐渐变得玩味，噙着一抹似笑非笑，连带着神情也不像刚才那般冷漠。“既然你不想跟我划清界限，就是想要跟我有新的关系……”
秦缈的声音还没有落地，便被少年漠然打断：“不。”见女人抬眼看来，那幽黑的瞳仁底下似乎染上了寒霜，眉间不由蹙起，留下浅浅的印痕。
这幅表情不过就是在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既明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视线垂落于秦缈的双瞳中。他能清楚地从秦缈眼里看到疑惑、错愕、恼怒等一系列的情绪，这些都是后者平日里不曾流露的。大抵是因为总是无往不胜的人这次却吃了瘪，又或者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她。
秦缈被激起了征服欲，而他不过……请君入瓮。
女人眼中的那一抹笑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转而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的高岭之花就喜欢现在的这种关系？”秦缈往前走近了一步，见宋既明分毫未退，眼中的嘲弄、讥讽的笑意更是浓厚，“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欲拒还迎，又分外让人误会。”
“我们的高岭之花，也不过尔尔。”
一声讥讽的笑意落下，女人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嘴角的弧度不由往上掀，可那双瞳仁却越发晦暗幽深，似乎街道旁闪烁着的霓虹灯的光点都照不进去分毫。
秦缈一点一点凑近，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她几乎都能看清楚宋既明脸上的绒毛，抬眼又见少年垂下的睫羽……她嘲弄地抬眼看去，却见那双如琉璃一般透亮的眼眸不知为何越发暗淡。
搞什么啊……
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啧。
秦缈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进是退。
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也就在这时——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跟你的关系。”宋既明冷着声音，似是极力克制着自己情绪的波动，但秦缈还是从中听到了微微的颤抖。
那一双好看的琥珀色的瞳孔中，满是失落与自嘲，连带着宋既明说话语气都透着一股子自暴自弃的味道：“明明就不想跟你有牵扯，可偏偏你总是凑上来。明明跟你说过，我玩不起的……可心甘情愿被你拉入局……”
“玩弄人心的人是你，看不起人心的也是你……秦缈，你根本就不敢跟我赌一场，明明是个胆小鬼还要一直往人的身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