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缈,你简直太混蛋了。”
最后这几个字,被宋既明说得颇为咬牙切齿。他申诉着、驳斥着秦缈的所作所为,却有甘心泥足深陷。
霓虹灯的灯光时而闪过,将少年眼尾的红映衬的越发绯丽。
秦缈垂目之时,眼睑遮住了眼中流露出的些许笑意。
胆小鬼……还真是一个新鲜的形容词……
看来是自己把人逼急了。
只听宋既明继续说道:“秦缈,你对我跟对齐勋,或者是你那些个前男友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对成为那样的复制品,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少年掷地有声,目光牢牢盯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他似破釜沉舟一般将自己的心里话丢了出来,不止是为了宣泄,也就如同放下了鱼饵,端看鱼什么时候上钩。
作为这场情感戏的唯一观众,秦缈并未察觉到太多的不对,只是总觉得今天的宋既明似乎情绪太过外露,与平日有极大的不同。
但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在了自己的步步紧逼上,并未想过宋既明敢当着她面玩一出诱敌深入的戏码。
复制品……
秦缈在心里默念着宋既明说出口的这三个字。
不想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而不是不想成为她的人。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秦缈的脸上转阴为晴。
果然,她挑中的人,还是很有意思的。
“你不会是复制品。”秦缈抬头之时,脸上已满是莹莹笑意,嘴角的弧度拿捏地恰到好处,连眼中也满是情意,让人分不清真假。
哄骗、安慰、认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产生的。
那么多年,秦缈活在狼圈里,早已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别人的虚情假意,她不过一眼便能分辨,但那些实实在在的真心,却是想认也不敢认的。
包括她自己。
宋既明撇开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点,眉头不由蹙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宋既明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再次对上那双满是笑意的眼时,神情已回复了平淡。
慢慢来吧……本就有准备要走很长的一段路的。
他没有去应秦缈的那个回应,转而又像是乌龟缩进了壳中,对此闭口不言。
秦缈也不再逼他,有了这个答案,其实就足够了。
“回去吧。”女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似乎适才的事情并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