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薄暮然洗完澡,去儿童房看了看安安,他已经睡熟了,于是又去看江寒烟,却见房间里的灯依然亮着。
他敲了敲门,半晌也不见里面有人回应,只得推门进去了。
就见她蜷缩在床头,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薄暮然担心地奔近床边,柔声问:“寒烟,怎么了?”
江寒烟指了指窗外:“外面打雷、下雨,很可怕,很可怕……”
虽然她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但隐约记得那天抱着乐乐在别墅外求薄暮然借钱,也是这样的天气。
薄暮然记得江寒烟以前并不怕打雷下雨,难道是因为某些事受了刺激?
他一边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一边说:“别怕,我陪你睡怎么样?”
江寒烟看着薄暮然,犹豫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她似乎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可怕了,相反外面的雷雨更加可怕。
薄暮然扶江寒烟躺下,然后自己也躺下,盖好被子。
他看着她那张胖乎乎的脸,满满的胶原蛋白,比同龄人更显年轻。
他差点儿忘了,她本就很年轻,才二十二岁呀,是生活的磨难让她变得饱经风霜、老气横秋。
薄暮然望着江寒烟的时候,江寒烟也正望着他。
她似乎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看的人,好看得叫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薄暮然忍不住抬手,抚摸着江寒烟的脸颊,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该多好。
他一定不会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报什么仇,一定会和她好好谈一场充满浪漫、甜蜜的爱恋。
他情不自禁地,缓缓凑上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岂料薄暮然刚退回去,江寒烟忽然凑上去,快速地亲了他一下。
薄暮然忍不住勾了勾唇,嘴角溢出一抹甜蜜、美好的笑容。
既然往事不可追,那就从现在开始,他和她好好谈一场爱恋吧。
他又倾身上去,吻住了她的唇,然后辗转深入。
好一会儿,薄暮然才放开江寒烟,岂料江寒烟又凑上去,和薄暮然缠绵悱恻地一吻。
对于江寒烟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也没什么道理可言。
大概是男人亲了她,她想要亲回来吧,否则那不是很吃亏吗?
薄暮然越发高兴,拍了拍江寒烟的背:“好了,睡吧。”
江寒烟当即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要知道,她以前神志清醒的时候,从来不能这样快速入睡,也从来不能睡得这样香甜。
连薄暮然都忍不住想,江寒烟疯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能忘记那些伤痛,至少她能和他这样平静地相处,而不是剑拔弩张、吵吵闹闹。
自从他知道他身体里的那只肾,是她捐献给他的,排异反应就迅速消失了。
他心里、身体,都接受了那只肾,因为觉得那不只是一只肾,那是她对他的爱。
没了病痛折磨,心爱的女人又在旁边,他也很快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