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渊扔开手中剑,紧紧捂住喉颈,可鲜血还是不断的从他指缝中渗出。
他看着萧言祁捂着胸口,看着他因疼痛紧蹙起眉头,看着他的脸色逐渐苍白,看着他衣上的血迹越来越艳……
吕渊笑了,可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将手从脖颈间放下,慢慢躺倒在地,很快就没了动静。
如果下辈子能生在权贵之家,便不用这样昧着良心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了吧,便不用寄人篱下听他人差遣了吧,便不用再受人欺辱和轻视了吧。
可是吕渊不知道,出生权贵,并非比寻常人幸福。
不幸之人,各有各的不幸。
这边许安歌看着萧言祁的伤口不断流着血,整个人已经慌乱得快哭出来,她帮着萧言祁紧紧捂住他的胸膛,声音嘶哑朝寒舟喊道:“快救命!快救他!叫大夫!快!”
萧言祁看着许安歌着急得红了眼眶,强忍着疼痛安抚她,“别怕,我撑得住。”
别怕,他让她别怕。
许安歌顿时愣住,她再也忍不住泪,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从眼眶掉落,她怕啊,她怎么可能不怕。
护卫队伍中有人拿出了止血药递给许安歌,好在他们刀光剑影见得多,多多少少会备点常用药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许安歌竭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忍不住一边抽泣一边帮萧言祁简单的上了药,她又将裙摆撕裂,扯下布条为萧言祁粗略的包扎。
萧言祁看着许安歌为自己忙前忙后,竟然会有想让自己一直这样伤着的念头,如此这般,他就能一直看到她为自己紧张的样子了。
可是她的眼泪,倒底是因为自责或感激,还是因为心疼和喜欢呢?
不管怎么样,他很清楚自己爱她,他不舍得让她难过,他一定会撑下去,一定会好起来,他还要保护她。
萧言祁颤抖着伸手想为许安歌拭去泪珠,可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陷入黑暗,他的手还未触及许安歌的面庞就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许安歌呆愣住,这个场面她很熟啊,电视剧里主角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许安歌不安的看了眼双眸紧闭的萧言祁,不可置信的抱着萧言祁的肩,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下巴下。
她涕泗横流,小声呢喃道:“别死啊,萧言祁,你给我醒来,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喜欢上你了,你怎么能死啊!”
寒舟自萧言祁受伤后就一直持着担忧的神色,他走上前,看着悲痛欲绝的许安歌,道:“公子可能是流血过多体虚而昏迷了,夫人请克制一下,我们现在要带公子回府,请大夫来为公子疗伤。”
许安歌颤颤巍巍的伸手,探了探萧言祁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能确定他还活着,她也不敢再耽搁,立马让寒舟背着萧言祁回了府。
大夫为萧言祁处理好伤口之后,才让许安歌进了房间。
“公子这伤虽然未伤到要害,但伤口深,情况比较危急,一定要细心养护以防感染,此外,公子失血过多,这段时日要多多进补滋养。”大夫叮嘱一番,留下了一些治伤的药和滋补的药方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