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冰凉的月光趁着半开的窗儿拂进来,稀稀落落的铺满了那一床锦被。
自混沌的梦境醒来,云暮初只觉身子倦怠,怎么也睁不开眼。头好疼,阿琛在哪里?许琛呢,为什么不来见她,为什么?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触在温软的羽垫上时只觉手腕上少了些什么,镯子呢?
她的镯子呢!
思绪在顷刻间泛滥,昏迷前的所有记忆瞬时侵占了她,是真的,都是真的,镯子没有了,许琛也不在了。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撑着嘶哑的声音想要喊出声,挣扎着从**爬起来,可却是身子发冷栽了下来。
大夫人才掀开帘子进屋,见状连忙扶住她,声音也显得哽咽“阿初,别伤心了,许将军遗体已葬在了南疆,斯人已逝,你千万要顾好自己身子呀。”
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云暮初咬牙拭过,她才没有伤心,许琛又没有死,做什么葬在那么远的地方,都在欺她瞒她!
“阿初,你以后还长着呢,千万别累了自己去。”
大夫人还在说着什么,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好吵好吵,思绪杂乱得不堪,嘶哑着推开大夫人的话“母亲,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漠然的声音让大夫人一滞,望着她的眼神满含心疼,好半晌才轻轻道“好,别苦了自己就好。”
“阿初,我陪陪你。”
云长安哽咽着向前,大夫人却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人都隐了退去,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暗黄的烛火撑起这窄窄的屋子,月色微凉星光不见,任由冷风萧瑟。
她茫然的蜷在**,歪着头,忽然绽开一个凄美的笑容,低低地哼起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