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全都走了,独留她一人,什么也没给她留下。她连阿琛给的镯子都摔碎了,不,有的,还有那些信。
忽然她疯了般的爬起来,脚软得不行,仍是战栗着翻箱倒柜的找,信呢,她的信呢。
终于翻出来,厚厚的一叠信笺,攥着那已然泛了微黄的边边角角,她小心翼翼地一封封翻开,墨色的字迹潦草,明眼可见是匆忙写就的。
是呀,他那样忙碌,哪会有时间来写这些漂亮的字呢。
亏她还觉着许琛的字实在难看,想着来日要好好教他写字的,来日,来日,现在什么来日都没有了。
泪水滴在信笺上,晕染开那些字迹“阿初,感觉做了大将军还是好的。最起码可以不用和那些蛮兵们抢食,还能有自己的营帐,膳食都有大厨负责,以前刚从军时,可是常常饥不饱腹呢。”
“这边好湿冷,总是下雨,将士们还时常患痢疾。黎族人又狡猾成性,打了这么些日子都缩在林子里不敢出来。”
“阿初,我受伤了。这回可有事呢,何宸那小子糙汉子一个,毛毛躁躁的,他那包扎的力气弄得我好疼。”
“阿初,我好想你,你可安好?我总梦见你被人欺负,不用怕那些杂碎的,有我在的。”
“阿初,你再等等我,就等几月,我就要回来了。”
可他没有回来。
她等不到了。
目光在那些字上流连,轻轻磨砂着这些信笺,从今往后,再没有人会在她的耳旁低喃轻笑,再没有人会陪着她等风花雪月,再没有那样一个人会扬着笑意那般温柔的唤她。
再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只剩下自己,再也没有人能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