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持续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李箫何见此行至殿中央,对两人拱手行了一礼:“王爷,郡主,何必这样针锋相对呢?和气生欢,岂不是美哉?”
听着他的话,莫非晚双眸不自觉地眯了起来,随即看着乌雅元贺道:“王爷应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置姐姐于不顾,所以我愿意用遗诏来换她一命,这个交易于你而言,是大大的得利啊。”
遗诏这事,几乎所有人都在寻找,都想知道乌雅元桧到底立了谁做储君,只有甚少部分人知道遗诏在莫非晚身上,遂在她死讯传来后,便当是死无对证,自行将这封只闻其迹,却不见其影的圣旨忘记了,毕竟死无对证,再寻找也毫无意义。
“若果在以往,孤肯定会心动,甚至答应你,放了你的姐姐。好在李箫何有先见啊,将你之前的龌龊事告诉了孤,所以谁知道你反悔不认人。”
此言一出,莫非晚瞥了一眼李箫何,见他神色自若,一副不受影响的样子,回道:“这次事关重大,我岂能与你抖机灵?你尽管信任我,话说之前我替你谋取了虎符,这次亦不会欺骗你!”
可惜乌雅元贺对遗诏兴趣缺缺,或许在莫非晚断他一臂时,对于帝王之位的念想已经丧失了,夺取虎符却只是为了多一层保护自己罢了。
“不必了,孤对遗诏完全没有兴趣。”
“既然如此,你所求的是什么?”
乌雅元贺想了一想,道:“乌雅明之存活于世,实在太不公平,他活着一天,孤便担惊受怕一天,听闻他还寻了圣医族的人进宫去,替自己的续命,这个消息无疑是让孤痛不欲生……”
莫非晚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所以你意思是?”
乌雅元贺笑道:“很简单,进宫去嫁给乌雅明之,然后趁机杀掉圣医族的人,让他慢慢地消逝,孤不想再看到他活在这个世上了。”
“就这么简单?”莫非晚漠然的声音响起,语间没有一丝起伏的音调,让人听起来很是索然无味。
“看似简单,实则任重而道远,若你能弄死乌雅明之,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孤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姐姐,否则反之!”
“好,我答应你。”
“好,”乌雅元贺看着她服软的表情,心里欢快极了,“李箫何,以孤的名义把安阳郡主送进宫去,就说为给父皇冲喜,不日会举办一场婚宴。”
李箫何拱手称是,道:“郡主如今这副男子打扮,这样送进去有失皇家颜面,请允许我带她下去打扮一番。”
乌雅元贺一摆手:“行,依你所言。”
李箫何便带着莫非晚下去,又吩咐府上的嬷嬷丫鬟们准备,自己便离开了。
牢狱里,李箫何只身一人来见莫桑榆,看着她蜷缩在角落里,莫名的觉得不舍。
这个身影多像从前的自己啊,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他挥去不该有的怜悯,行至她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南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