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阵剧痛袭来,迫得东哲不得不拚命吸气,“我自请进宫,主要是为了见你……”钟绾仪泪眼凝睇着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瞬间,他的胸口又起了一阵**似的剧痛,这一次令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吃力的撑着,虚弱一笑,“我死了,有你陪着,也满足了。”
此时此刻钟绾仪泪如雨下,“不行,你不可以死!”
“我活着,但没有你,一点意义都没有……”东哲悲怆的看着她。
两人目光胶着,钟绾仪知道他在跟她索取承诺。蓝彩碟不在皇宫了,安定侯入狱,只要求她报恩的亲爹不曾在乎过她的幸福与安危……够了,她做的事够多了,日后,她要把时间留给爱她还有她爱的人。
她笑中含泪的颔首,“好,我陪着你,从此天涯海角陪着你,求求你,一定要活下来……”
从御书房出来后地司马涯心情忐忑,现在钱家动作频繁,最担心的是会伤及韩素素。韩素素看见他一脸的疲惫上前问道:“殿下是不是遇上烦心事了?”
“烦心的事情天天有,有时候,还想自己是个乡野村夫,啥都不用想,对了,你收拾一下,到城外的行宫避一下风头,为夫是担心母后有所行动。彩妃已被盯上,父皇迫不得已送她出宫,而且母后很听太后的话,他们断然不会伤我性命,可是万一伤到你......为夫心里也不好受。”
“臣妾不走,什么风浪都见过了。”
“听话,等父皇处理好安定侯的事情,接你回来,快收拾一下。”
韩素素不满的嘟着嘴。唯有收拾细软。
这一天,春夏交接之际,天空晴朗,一片碧蓝。
司马邺告诉她,韩素素已经离开了皇城,在行宫。
一想到很很多话根韩素素说,她哀求了很久,司马邺才答应让她去见韩素素。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从另一边山径的岔路过来,车内就坐着宝丽。
马车一路上山,终于来到行宫,但还有守备森严的关卡要过,她得拿出司马邺写的亲笔信函,由行宫里的侍卫统领确认信函内容为真后,马车才能在他的带领下进入行宫。
接着,在两名宫女的带领下,她回来京城那么久,终于看到蓝彩碟了。
她正靠在亭台里的躺椅上,虽然不是病恹恹,而是仰望着天,但一脸的伤感及失落,可以想见心情肯定很差,还有她身后的四名宫女……这是在监视她吗?
宝丽快步走过去,“天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她边说边将那些闲杂人等都赶走,但几个宫女哪识得她,还是在行宫侍卫统领点头下,这才行礼退下。
终于没人了,宝丽笑得好开心。
蓝彩碟看到她时是愣住的,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呀?”行宫守卫深严,她是怎么进来的?
宝丽笑眯眯的拉着她坐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是......宝丽公主,我知道了你的事,我过来是看望素素姐的,就求八皇子让我来,他始终无法理解我跟她怎么会那么投缘,但是我一直求,求不过就威胁他,再也不让他亲我。”
她粉脸倏地一红,“哎呀,瞧我说了什么了?”她扭捏起来,但脸上的幸福是遮不住的。
“没关系,你应该得到幸福,我很开心。他答应了你,那代表他爱你、在乎你,你看来也很幸福。”蓝彩碟口气里有庆幸、有羡慕,也有说不出来的难过。但她不是难过眼前的女子拥有幸福,而是感慨曾经握在自己手里的幸福,怎么才没多久就烟消云散?
无声泪水突然占据了视线,让她几乎看不清宝丽了。
宝丽见她泪眼婆娑、神情凄苦,忍不住开骂,“皇上真是笨蛋,你那么爱他,难道他舍得让你守着深山老林中?”
“宝丽公主,这里都是皇上的人,说话要小心一点。”蓝彩碟急忙打断她的话,再忐忑的看了看四周。
宝丽也连忙坞住嘴巴,再小心的四下瞄了瞄,好在没人。她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只是气不过。”
“我知道,但这怪不了皇上,我想我也让他失望了。”说是这么说,泪水仍在蓝彩碟眼眶里打转。
宝丽大眼一瞪,“有什么好失望?逃婚这件事是我策划的,你们只是......跟着我......而已。”
她小小声的说了最后两个字,“还有,安定侯就算造假八字,也不应该将你问罪,说不定还有其他阴谋。”
蓝彩碟从躺椅上起身,缓步走到百花齐放的美丽花园,“但这些都说不得,也不能说啊。”
宝丽跟在她身后,脚步一停,垮了脸,“也是。”
接下来,蓝彩碟问了绾贵人的事,连宝丽都知道她在这里,没理由消息灵通又武艺高强的钟绾仪会不来探望她。
“她死了,前阵子宫里才替她办了丧礼,不过啊,那是假的……”见她脸色大变,宝丽连忙将司马邺告诉她、皇上跟他发现绾贵人身份的来龙去脉告知,还有后续钱东哲也失踪了,皇上的人也查到钱家人同时私下动员搜寻他,才得知当夜绾贵人救走的蒙面黑衣人就是钱东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