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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第四十五章(2 / 2)

十八岁的那个暑假,她遇到了穿书之前最可怕的事。

有个被她拒绝过的追求者在毕业宴结束后,派人将她绑入轿车,将她送上直升机,绑去了一座私人孤岛里。

她只要不答应他的追求,他就不放她离开。

中间那人还发疯说要和林以纾跳海,这样林以纾就能永远记住他了。

后来还是林以纾假装昏睡,偷偷解开了绳子,才趁机逃走的。

景寅礼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林以纾要杜绝这一切的可能性。

林以纾认真地看向景寅礼,“景公子,你不能是真的喜欢我吧...”

景寅礼心中一震,他从少女的眼中,看出了些决绝来。

就好像如果他真的说是,那么林以纾就会彻底地躲着他,不再见他。

景寅礼:“不是。”

他袖中的手攥紧,看似冷淡地开口,“我只是...对明月楼的事很后悔。”

林以纾不错眼地盯着他,“你是真的想和我成婚么?”

景寅礼:“成婚之辞,不过是想对殿下尽责,但既然殿下这般说,我也不想再强求。”

袖袂下的手攥得更加紧。

这婚约,绝对不能解除。

就算父王执意要解,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说出违心话让景寅礼脸色发白。

林以纾望向他,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身为北境的少主,景寅礼不可能喜欢她。

她平复心情,语气重新温柔起来,“看来我们想的是一样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景寅礼苦笑,“当然。”

林以纾:“这几日我们先不要太凑近了...不过你放心,既然我们说开了,我很快就能将那夜的事给淡忘了,到时候,我们再以结课对子的身份相处,想必更为适合。”

景寅礼沉默片刻,缓慢地点头。

神识内,那段销魂阵所化的藤蔓,往外冒出了芽。

林以纾绝不是讨厌景寅礼。

除了明月楼的事,她对景寅礼的印象一直很好。

她只不过是给彼此的关系一个缓冲,一份负责。

暧昧不清,绝不能存在于她和景寅礼之间。

当然,任何人都不行。

景寅礼望着少女柔软的发丝,嘴张了张,终究问出了口,“殿下...如果明月楼的事换成了宋知煜,你当如何?”

林以纾正想开口,窗外走来一道金色的身影,宋知煜从窗外翻身而入,“你们两个在这暗处聊些什么,我怎么听到我的名字了?”

几日没见,宋知煜似乎瘦了些。

他冷着脸扫了一眼景寅礼,而后看向少女,不明显地提起唇角,“听说殿下最近几日都在找我,我这不就来了。”

宋知煜:“你们二人在聊什么?”

林以纾率先回答,“我们在聊...赭蛊的事。”

宋知煜:“赭蛊的事?那为何会有我的名字出现?”

林以纾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景公子说他近几日忙于北境的政务,可能无法兼顾踏云会,所以探寻赭蛊之事,他没有办法和我一同去,我才说着,要不要同你一起去。”

宋知煜:“如此...甚好。”

他挑衅地看向景寅礼,“看来北境少主确实是事务繁多啊。”

景寅礼:“宋公子为了煞气之事,应当比我更为繁忙。”

不欢而散。

林以纾同宋知煜一同离开偏殿,二人行于廊下。

少年高长的身躯故意走在外侧,默不作声地替林以纾遮挡廊外的太阳。

二人聊了会儿赭蛊之事。

林以纾:“宋知煜,你前些日子去哪里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

宋知煜闻言,脸色略微沉下,“煞气...殿下来仓房看过我,应该知道我犯了很严重的煞气,差点就变成堕修了,这些时日,我尽量避开你,是不想...伤害你。”

坦言对于宋知煜显然还是件难事。

就算面对林以纾,说完这种话他的脸也燥热起来。

可不坦言又不行...他绕着弯地表达,少女不仅听不懂,说不定还会误会他讨厌她。

林以纾大为感动。

她为自己和宋知煜之间终于不再水火不容而动容。

毕竟他们之间,已有多次的汤圆建交。

林以纾:“那你的煞气,好些了么?”

宋知煜:“好多了。”

宋知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眸色沉下,“那日你在仓房,可是见到了我犯煞气的模样?”

林以纾:“见到了。”

宋知煜:“那你...”

他迟疑着,“害怕吗?”

厌恶么?

林以纾睁圆双眼,她望向少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煞气之事,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我怎么可能害怕、厌恶你?我只会厌恶那些对宋家出手的堕修。”

宋知煜:“可我犯煞气的时候,不仅面目可怖,而且...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苦笑道,“半人半鬼的模样,我都厌恶我自己。”

林以纾停下脚步,“宋知煜!”

少女突然这么一大嗓门儿,宋知煜的身躯定住,廊外的燕子被惊飞。

林以纾:“你是不是个男人!”

她用力拍宋知煜的后背,“为了这点儿事,你竟然厌恶你自己!这有什么好厌恶的,仇恨固然是要去报,但是你不能让仇恨和煞气压弯你的脊椎骨。”

她擡头,“我认识的宋知煜,骄傲到不容许任何人说他的不是,怎么,你自己就可以轻视你自己了?你还是不是那个宋知煜了?”

宋知煜眼眸颤动,全神贯注地盯着林以纾。

林以纾说了半晌没人应,她擡起头,“你听明白了吗?”

她发现少年的脸,似乎被太阳晒得有些红。

宋知煜收回眼神,“你...林以纾,你真的...不怕我吗?”

林以纾:“你有什么好可怕的,你就说说,你会伤害我吗?”

宋知煜:“不会。”

少女的声音于廊檐下响起,“那不就行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少见地和睦起来。

但如果一直和睦下去,就不是他们这对冤家了。

宋知煜:“你那日给我送的红糖汤圆,说实话,没有我做的一半好吃。”

林以纾:“说什么呢,我特意为了你加了那么多红糖,就是因为你嗜甜,怎么就不好吃了,明明是你小孩儿口味,吃不来。”

宋知煜:“谁说我小孩儿口味了,我看你是清汤寡水口味。”

林以纾:“我怎么就清汤寡水了,你做的汤圆才不好吃,我做的才更好吃。”

宋知煜:“是是是,不好吃,某人每次都吃完了。”

林以纾:“......”

林以纾:“我那是不想浪费粮食!”

两人吵闹的声音,逐渐远去。

夹道间,竹叶丛丛生机。

林以纾与宋知煜分开后,在侍从的簇拥下,走向北境给她安排的住处。

北境给她安排的涵宫,位于正北方,虽然北方彰显地位高,但这北得实在太僻远,每次去其他议事的宫殿,都非常不方便。

清秋:“殿下,我怎么觉得,那些西夏的普通世族子弟,住的位置都比我们好多了。”

林以纾一路走一路看,发现天都子弟的住处t,确实被安排得相对僻远。

林以纾:“在文宗殿的时候,北境王面对众人还舍得做个样子,这私底下,估计就花不了太多心思了。”

北境和天都,确实有了隔阂。

尤其是中间隔着个和天都向来不对付的西夏。

天都的行宫被安置得如此偏僻,只有复金珩的住处被安排在中枢处的承运殿。

林以纾行至涵宫,发现有许多宫人跪在涵宫门口,长跪不起。

见林以纾来,赶忙伏首行礼。

林以纾:“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是犯了什么错,要跪在我寝殿的门口?”

侍从们面面相觑,擡手擦额上的汗。

他们躬身解释。

这是一群夹在北境王和北境储君之间的宫人。

本来天都王女的住处不在这处,被景寅礼安排在群殿中枢的地方,可北境王又突然下令,将那一片分划给西夏,他们不敢违抗王命,只能遵从。

适才少主发现了此事,动了怒,这才有了这一遭。

他们被罚跪在涵殿前,已经有了半个时辰。

为首的一位宫人道,“殿下,储君他不方便出面,让我带您去寻一个新的住处,他说,他愿和您交换涵宫。”

林以纾垂首望向宫人。

其实行宫偏远些,不是什么大事,放在从前,林以纾完全不会在意。

但她现在不仅代表她一个人,也代表天都。

林以纾:“你们这事确实安排的不妥当,将天都的住处安排得这般远,我会误会北境王是不是不愿见到我们这群天都人的脸。”

宫人们垂首,噤声。

林以纾:“你们储君的涵宫,我又怎么可能去抢占,你们给我重新换一个住处。”

宫人们连连点头,“奴家带您去看其他空置的涵宫。”

林以纾:“我适才一路走过来,发现空置的涵宫也都处于偏僻处,我却不想住那些地方,我就想住你们原先给我定的那片中枢处。”

宫人诚惶诚恐,不敢应声。

那、那片地方,已经被安排给了西夏人。

正一片静默时,为首的宫人破釜沉舟地点头,“好。”

宫人:“王女,不过您今日还是得住在这行宫内,因为调遣涵宫不是片刻就能完成的事,我们还得上报相关官员,而后他们再和西夏那边的官员交涉...”

林以纾听到这些流程就头大。

林以纾:“要多长时间?”

宫人:“少则两三天,多则半个月。”

半个月?

半个月她都离开北境了。

怪不得景寅礼直接提出把他的涵宫换给她。

林以纾沉思片刻。

她开口,“那我就先...”

她话未说完,身后走来一道高长的身影,接过她的话,“那殿下就先住在承运殿。”

听到熟悉的低沉声音,林以纾立即转过头。

“王兄!”

宫人见到复金珩,躬身行礼。

宫人:“见过复金殿下。”

复金珩冷淡地看向他们,“北境连个住处都安排不好,内乱后,倒是大不如从前。”

宫人们将头埋得更低,他们不敢反驳复金珩的任何一句话。

林以纾迈着小碎步跑到复金珩身后,捏起他的袖袂,“王兄,不是说你明日才到吗,怎么今日就到了。”

复金珩:“事务提前处理好了。”

有位宫人走上前,“复金殿下,承运殿被北境王指给了您,您若是让王女住过去,您可是要换住处了?”

总不可能兄妹共处一殿...这不符合礼法。

宫人们都听说过,复金殿下是一个很注重礼法的人。

尤其是他还未‘叛离’西夏前,他对于礼法的严苛,比起北境少主还要严重。

林以纾擡头,“对啊,王兄,你将承运殿让给了我,你住在哪?”

复金珩低头看向她,“我同殿下住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