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菩萨哪,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这也太过离奇曲折了!”
“这妇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看十有八九,跟着堂中坐着的那位主簿有几分干系,不然人家好端端的为何要攀扯他呢?”
“有这妇人的同村之人吗?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她和主簿刘彦生自小就相识了?”
“我是!我是!”
有和余翠兰娘家一个村的村里人,连忙站出身来。
“我家就是在刘家边上的,这刘彦生的爹娘,当初还曾经因为他总和这余家的孤女拉扯不清,对他好一通训斥呢!后来没过多久,就听说刘家把刘彦生送去府城进学了,两人之间,也就这么渐渐没了声息。”
“对!没错,老婆子我也可以作证!”
“那这么说……这杀人之事,还真可能是刘彦生所为了?”
见堂外围观群众们的讨论,有愈演愈烈之势,知县大人连忙一拍惊堂木:
“肃静!”
堂中的衙役也手持水火棍,上前维护秩序,不一会儿,现场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不过,此时,知县大人再看向身侧的刘彦生,眼神就不免有些复杂了。
“大人明察啊!”
刘彦生深吸了口气,面上愤慨不已:
“我是与这余翠兰是同村之人,儿时也曾见过几面,可自从我去了府城进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也没有做过她口中所说之事!”
“只怕是,她今日见了我,见我没有为她脱罪,所以才恶意攀扯我,想要拉我垫背去!还望大人明察!”
说罢,刘彦生便跪在了知县大人跟前,静候知县大人发话。
这么些年以来,他为知县大人做了不少事情,也一直唯大人马首是瞻。
况且,那件事他做得干净,除了留下余翠兰这个活口之外,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
眼下,就仅凭余翠兰的一番空口白言,如何能定得了自己的罪呢?
知县大人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你是说,你和这余翠兰只是同村之人,没有发生更多的牵扯?也没有相互暗生情愫,芳心互许?”
刘彦生一脸正色地点点头。
“没有!我与余翠兰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小的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述之言没有一句是假话!”
“哈哈哈……”
余翠兰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又掩面大笑起来:
“刘大人,您说这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她现在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刘彦生脸皮子底下,竟然是这样一副虚伪自私的面孔!
想要把所有的罪行,推到自己头上,让自己认下去……
如此,自己替他受了罪,他却依旧可以风风光光地当他的官老爷。
他是不是把她余翠兰,当做戏文里痴情无脑的女子了?
为了一个“情”字。
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到头来,却是便宜了负心汉!
哼,她余翠兰可不是那等蠢妇。
你不仁,我不义!
她就是死,也要从这虚伪的刘彦生身上,咬下一块肉来!